老婆和三个不争气的儿子远走他乡,出去讨生活去了。
这一走,就是十年,十年间,半点音讯都没有传回长坪村,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出现了,而且,还是跟旺福在一起出现?
这还真是……
寻寻觅觅,杨若晴循着陈虎的步伐来到了一个山谷里。
这个山谷,她以前跟骆风棠来过,山谷底下,她看到拉着两面帐篷。
帐篷边有人在生火,火上面挂着吊锅,应该是在做饭吃。
杨若晴一眼扫过那边地上的火堆和吊锅,应该有二十多个人口吃饭的样子。
围着吊锅的,清一色的汉子,一个个壮实,彪悍。
一眼扫过去,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陈虎的感觉,一看就不像逃难的灾民,相反却像是一伙坏人,因为每个人脸上都好像写着‘罪犯’两个字。
这当口,她看到一个熟悉的中年男人从其中一个帐篷里出来了。
时隔十年,杨若晴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中年男人正是陈屠户。
当年十里八村的屠户老陈,过去那么多年了,老陈满脸横肉和络腮胡,身上全都是杀气。
在他的身后,陈虎正在那边走边跟陈屠户说话,想必是在转达先前跟旺福之间的对话吧。
在陈屠户的另一边,紧跟着一个长得跟黑熊一般的男人。
陈熊?
我勒个去!
长得你妈的像一头黑熊啊,而且杨若晴还留意到陈熊有一条手臂没了,就剩下一条手臂!
在父子三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板瘦削,却面貌猥琐的男的。
陈狗蛋?
哈哈,这一家父子四个,全到齐了,好,还敢回来,那就好好算一笔账。
杨若晴有种莫名的兴奋,莫邪剑都好久好久没有尝到人血的滋味了,今晚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
月黑风高夜。
山谷的帐篷里,其他两盏帐篷里传来鼾声,最中间那盏帐篷里,却还亮着烛火。
陈屠户坐在凳子上,手里捏着一只酒杯,那眼睛在烛火的映照下泛出鲜血般的红色。
“想当初,我可是十里八村的屠户,谁家杀年猪,红白喜事要用到猪肉的,都要来仰仗我。”
“那时候我在村里,在镇上,都是受人尊重的,在村里可以横着走,谁都不敢说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