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人也收拾了悲伤的情绪,大杰回了县城的书院接着攻读去了,大孙氏和大舅打理猪圈。
小洁帮着黄毛操持家务,照看老孙头。
饥饿依旧笼罩着十里八村,大磨回来说,学堂的院墙又有被刨的痕迹。
杨若晴请了工匠把学堂的院墙加固了的同时,又请了玉枝的公公和老孙头过来一起护校。
让老孙头一起帮着护校,主要是老汉刚刚失去老伴儿,一个人待在屋子里,难免触景伤情。
大孙氏要接他过去新宅子那里一块儿住,老汉又死活不乐意。
说要守着这老院子,这里是他跟孙老太住过的地方。
看着日渐消瘦的孙老汉,大孙氏没辙,私下里找到了杨若晴,杨若晴给安排了个差事,让嘎公有事做,以此来冲淡哀思。
……
七月流火。
往年的七月,大家伙儿都躲在屋子里避暑,村前村后都是蝉的叫声。
今年这七月,没了蝉的叫声。
为啥?
哪里有蝉的叫声,哪里就有一大拨人拿着网兜在那等着。
小孩子爬到树上去抓,又或是在有蝉出没的地上某个小洞那里,拿根小树枝进去捣,运气好的话,能搞好几串肥肥大大的蝉出来呢。
放到锅里炸,饿极了的时候,这点荤腥对一家人来说都是大自然的恩赐呢。
至于村前池塘,村后河里,那里面的鱼儿估计也早就被捞得一条不剩了吧。
莲藕鞭子,菱角,还有很多能吃的水草,水里的菜,全都被捞出来果腹。
在这种情况下,骆铁匠的鱼塘就更要加派人手了,白天,夜里,骆铁匠和几个合伙养鱼塘的人都轮班在那里守着。..
……
“镇上的米粮价格现在都成天价了,都不再是论斗和升来称量,现在都是照着斤两来卖。”
傍晚的时候,大家伙儿在村口的老枫树底下纳凉的时候,前任里正王洪涛忧心忡忡的道。
“今个我去镇上,打算买点米回来熬粥,那米粮铺子前面排了长龙,没有关系的还买不到。”
听到王洪涛这话,纳凉的人群中随即就有人附和道:“可不就是嘛,我前几天也去镇上了,这当口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上米,好多人还得去巴结那米粮铺子的伙计。”
“哈哈哈,戏文里都只说宰相的门房三品的官,没想到这米粮铺子的伙计也这么吃香了。”
“还别说,我娘家一个侄女,是他们那村的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