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他是真的从善了吧!”
二月中旬,早已立春,但是这夜里依旧倒春寒。
可是,戏台子前的热闹喧嚣,却驱赶了春寒。
老杨头被余兴奎推着坐到了戏台子上面帷幕后面的一个小角落里,跟那些拉二胡拨丝竹管弦的伶人坐在一块儿。
老汉睥睨着戏台子底下黑压压的人群,看着一颗颗脑袋起起伏伏,心里那个得意劲儿简直没法说。
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每一条皱纹里都透出优越来。
瞧瞧,这是我大孙子花钱请的戏班子呢,我可懒得跟你们一块儿坐在底下看戏,老汉我得坐在戏台子上看戏,是班主亲自推上来的。
远远的,杨若晴看到了戏台子上的老杨头。
“瞧我爷,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今夜这戏台子上唱戏的不是主角,他是。”
随着杨若晴的目光,骆风棠也看到了坐在戏台子一角的轮椅上,头上戴着绒帽子,腿上搭着一床薄毯的老汉。
骆风棠笑了笑,“你爷后半辈子最盼望的就是你大堂哥有作为,如今也算是遂愿了。”
杨若晴摇摇头,“但愿他能一直这样遂愿下去吧,我也不屑跟一个老汉计较什么,走吧,去长根叔家。”
长根家的堂屋,长根效仿杨华忠家请客吃饭的方式,把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块儿。
长根带着两个儿子在那里招呼大家伙儿,点烟,倒茶。
后院灶房里,桂花带着两个媳妇正热火朝天的炒菜。
孙氏和杨若晴来到后院灶房,杨若晴撸起袖子就要打下手,被桂花拦住。
“说好了今夜你们是客人,千万使不得。你瞧你娘,平时过来我还让她帮我塞柴火,今个我都不准她动手不呢!”
杨若晴看了眼孙氏,孙氏正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于是杨若晴嘻嘻一笑,收了袖子道:“成,那我就偷懒了。”
大媳妇是个老实木讷的性子,加上又是嫁过来做继室,进了李家门至今尚未生养,只跟桂花一块儿抚育前面那位留下的孩子,所以这大媳妇基本是不怎么说话的,沉默的做事。
相比下进门一年,肚里已经有了四个月身孕的小媳妇则显得底气硬一些。
加之人的性格也较为爽利,不待桂花吩咐,小媳妇就去外面端了两把小马扎进来招呼孙氏和杨若晴坐。
“多谢弟妹。”杨若晴跟对方道了一声谢,挨着孙氏身侧坐了下来,听桂花和孙氏聊天。
聊的都是家长里短,桂花跟杨若晴这细细打听了一番小雨眼下的情况,孕相咋样啊,害喜严重不啊?三个外甥可好啊,以及跟公婆之间,跟宁肃之间处的咋样啊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