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队前方响起了吵嚷声,还夹着女子的哭喊声,听得两人一愣,忙上前细看究竟。
只见一张简易木桌上摆着砚台和纸张,一名指挥使执笔坐在桌后,旁边站了两个军士,三人正大声呵斥队伍最前面一个书生模样的人。
黎章对那书生定睛一看,顿时一呆。
这人虽然顶上束发,然分明就是个女子。
穿着银灰的交领素缎长衫,腰系藏青丝绦,足蹬黑色方头靴。
个子倒也不算矮,肤白细嫩,桃腮,柳眉弯弯,水润的圆眼,挺巧的小鼻子正对着纤巧的尖下巴。这些就不说了,那耳垂上两个耳洞肆无忌惮地暴露着,挥舞的小拳头也是细致得不得了,任谁见了。也能认出她是女扮男装。
她旁边还有个小小的少年,一副书童装束,看来是她的丫鬟。
想想小葱和秦淼的改装手段,再看看眼前这拙劣的装扮,黎章忍不住嘴角直抽,很想上前告诉她:你这样出去比穿女装还招人呢!
转头对黎水做了个鬼脸。却见她正满脸不忍地看着这个女书生,想是联系自身,跟人家同病相怜了。
他忙咳嗽一声,轻轻用马鞭捅了捅她的胳膊,故意小声道:“阿水,你瞧她比胡指挥和魏铁要不要白一些?”
黎水正同情心泛滥呢,听了他这话,差点撑不住笑出声来,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大哥,这姑娘怪可怜的,别笑话人家。”
可怜?
黎章听后蹙眉细打量人家,他怎么没觉得呢?
难道是他杀人杀多了,心肠变硬了,所以连恻隐之心都没了?
就听那指挥使喝道:“你明明就是女子,怎敢冒名顶替你爹投军?我们若是通融,置军法于何地?”
那书生跺着脚、拖着哭腔喊道:“当人家想来?还不是你们把人抓来的!”
“胡说!若你表明女子身份。他们怎会抓你?”
“我不来,我爹身上有病。你能免了我家的兵役?”
“那你也不能替父从军!”
“那我也不能让我爹来送死!”
顾涧看不下去了,带着黎章等人上前问究竟。
几人又是一番争论,各执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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