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连忙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人终于肯定了自己,中气也足了些,“此纸防水,原料易得,可用于平常百姓家的窗纸,挡风雪的帘子,还有纸伞。但我这纸比寻常的油纸伞多了蜡层,更耐用。”
这时,公主居然学采蘩的样子弯腰瞧了起来,评客里有些人也上前再来看,又小声议论。
“原料易得,做工精细,上品也。但费时耗力,为百姓着想,造价却恐怕不会低。你用得是浇造法,是否?”采蘩见于良又点头,“用了多久做成这张纸?”
“五日成纸,我一人从纸浆开始制,共造二十枚。”于良很诚实。
“所以四级也。”五日二十枚,却用于糊窗么?倒是真好心,却天真了。在烬地那样的地方,纸糊的窗还是奢侈。
“姑娘说的话,良记住了。”于良不耷拉的时候。谦逊温文。
眼看听进采蘩话的人越来越多,中年文士最后说道,“照你这么说,窗纸比书画的纸品级还高?”
采蘩也说最后一句话。“今日试新,御纸纺所造书画纸,纸官署所造生活用纸,两种纸根本不应放在一起比较,也无从比较起。要我来说,两纸皆好,也各有缺陷。不存在胜负之说。”
西骋本一直不看她,听到这儿,目光落在她身上。但他神情不动,眸中无波,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而此时,已有一半评客竟点起头来。
中年文士甩袖,面皮扯歪,转身与旁边老者低头说话。
采蘩往自己那桌走去。余光中左拐换了一只脚来翘。她嘴角悄然勾起,五十枚高丽绵茧,自己尽了力。看天意吧。
颜辉面前一堆高高的瓜子皮,对她佛笑哈哈,“今日终于成了试新纸,而不是斗纸了,不过可比从前精彩。斗来斗去,本来好事都成坏事,还伤和气。还有,想不到啊,丫头你是真懂纸的。”
“看多了,自然知道得多些。”她坐下。瓜子一粒送嘴里。
“四爷和棠大回来了。”小伙计轻喊。
采蘩看过去,见门口站着向粲和独孤棠。两人边说话边往她这儿看,不像刚回来的样子。
向粲走入场中,掌事将评客们写下的品级和纸名放进一只木盒里交给他,然后又请张翼和左拐进了纸砚斋。
独孤棠对她一笑,指指楼上。上去了。
采蘩没动。事到如今,她得知道这场斗纸的结果。
等了一会儿,向粲同张翼和左拐走出来,说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