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你能豁出命去,我都不会高兴。而且这一趟,我是去赢的,跟着我的人当然也不用担心有命没命这些。”感觉水珠子溅出劲道来,她快步进舱。
蟒花望着采蘩的背影,沉敛双目。这一趟她是去赢的!尽管,他还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有什么要用输赢衡量的事,但他一点都不怀疑她的话。
“要是早几年认识这姑娘――”他自言自语。
“姐夫,早几年认识她,你想怎么样?”胡子伸长了脖子,耳朵直贴过来,“小心我告诉姐姐,你后悔娶她,三心二意了。”
蟒花呸一口,捏住胡子的耳朵,“你小子敢胡诹,我踹飞了你。我的意思是,早几年认识采蘩姑娘,就让她给咱当个出谋划策的,肯定发财。”
“早几年,她还是小姑娘呢。姐夫,你老了。”胡子嗷嗷叫,挣脱蟒花的手,撑竹篙去。
一路下来,巨阙号凭借蟒花胡子这班人的本事,险道之中也行驶得安然。
倒是使船频频遇险,不是撞礁就是搁浅,时不时得停下来,拖慢了巨阙的行程。结果,五六日的水路费了十日。因为这样的耽搁,向琚命巨阙号与他们一道行进,以避免分头走而可能引起再度延缓。不过,虽然一起走,向琚却一直在他的船上,和采蘩没再见过面。
这让采蘩以为,向琚这道命令是处于毫无私心的考量。然而,到达武昌郡的这日,云朝从使船上带来的消息令她怀疑这些撞礁搁浅,还有坚持同行,是向琚事先的预谋。
地图铺在桌上,云朝指着,“从汉水下来的船家说,正是汉水汛期,又逢大雨,江线暴涨,恐怕要等十天半个月才能通畅。所以,正使大人接受东葛大人的建议,决定不走汉水,沿江从安蜀城入北周,上嘉陵江至奉州,再改陆路进长安。”
“这不是绕远路了吗?”连姬钥都看明白了,“还不如就在这里等汉水平复。”
“我也着这么问。但东葛大人说等到十一月汉水没有雨也可能冰冻,不如趁气候还不算冷换嘉陵江,而且也能看些不同以往的北周风光,横竖等也好绕也好,都得十二月才能到长安。正副使大人商量后就同意了。”云朝解释道。
采蘩落在地图上的目光渐渐冰冷。
颜辉与她的视线落在一处,嘴角弯出月亮尖,“采蘩,这么一改道,离你家乡很近啊。你家在泸州吧?嘉陵入江口离泸州不过一日两日的水路。”
采蘩垂眸,神情淡然,“确实很近,不知是否还需要和使船同行,如果能抽空去看一眼,还可给双亲上香磕头。如今我上了童氏族谱,也算弥补他们心中的遗憾。”
姬钥突然开始打嗝,连喝两杯水都没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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