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充满欢声笑语的营地已经满目疮痍,到处火光乌烟,不远还有人在厮杀拼命。在这种情形下,两个孩子,一个六岁,一个九岁,从这里消失不见,很难不让人往坏处想。尤其采蘩看到独孤棠一人朝自己走来的时候,心里连唯一一丝侥幸都要不存了。
但她坚强,仍问他,“找到了吗?”也许,他已将孩子们安置好。
独孤棠见采蘩又回来了,却知她的性子,也不多问,只递过去一张纸片,“有人把两个孩子带走了,多半趁乱混了进来。”
采蘩咬唇,不让自己没头没脑急问一通,接过纸片。这是麻纸,厚薄不均,有明显帘纹,但成小笺,光下有浅绿圆点,带着芳香,应该是自制的。纸上字迹端正,这么写:欲救小妹,珍珠来换。长安月圆夜,七彩宝灯芯。
“珍珠?”她立刻想到,“可是你取走的那盒珍珠?原本是姬莲的。”
“不是姬三小姐的,而是我妹妹的。她喜爱珍珠的饰物,因此在她亲事订了之后,我将它们送给她当嫁妆。正好接到师父的指令,要我带蛟盟去南陈,我便已送嫁为由出了长安。在行至襄州时,让妹妹和送嫁队伍在客栈等我。谁知我们误杀了南陈官兵,我赶往齐真山想向师父一问究竟,就耽搁了好几日。等我再回客栈,正是它被血洗的那日,我妹妹――”独孤棠始终对此耿耿于怀,神情隐有沉痛,“奄奄一息,见到我就咽了气。珍珠也不翼而飞,应该是被凶徒抢去了。”
采蘩不知那盒珍珠背后竟发生过这么悲恸的惨事,“想不到这盒珍珠辗转波折,能最终还到你的手里。也是天意。不曾听你提过妹妹,她是你胞妹?”
“我与她同父异母,她与大姐同胞姐妹。她从小粘我。所有人都讨厌我无视我的时候,唯她跟前跟后,不管我怎么赶她都不走,而且不怕我脾气多变。不过好似命中注定。身边对我真心的亲人都留不久。”独孤棠苦笑一下,“如今只有大姐,但我实在不敢太过靠近。”
“我也只有雅雅和钥弟了。你我似乎都是寡亲的命。不过正因为亲人不多,才要特别珍惜。不管抓了雅雅的人是谁,我一定会把他们找出来的。对方冲珍珠而来,雅雅可能暂时还不会出事,就看谁的动作更快。”采蘩捧脸深吸长呼,“有些事我还没机会同你说,我买下珍珠之后。曾探过姬莲的口风。她虽坚持说这珍珠是从无名商人那里低价购得的,但她眼神闪烁,必藏内情。后来她在姬府兴风作浪,居然还用了罕见的毒药。丁小跟踪她到城郊外一座府邸,那里的女主人与我偶遇过一次。也是随意施毒的狠辣之人。丁三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他怀疑那女子与南域天衣教有关。更巧的是,姬莲的娘亲当年也以毒害正室夫人和姬三。姬三身上的毒至今解不开,可想而知有多狠。姬莲,天衣教,珍珠,你妹妹,是否关联?”
“姬三小姐和天衣教之间到底是何关系,难说。但上回小妖在你摆放父亲牌位的菩心寺遭遇了一个想要盗取珍珠的女子,追查下来发现是天衣教中人,到如今我确定他们正是杀害我妹妹的凶手。”独孤棠这头也很有进展,“天衣教本来是南海深山中一个神秘的小门派,除了从偶尔流传到中原的奇毒来源上能听到它的名字,几乎很少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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