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你三日,若造不出帝王书,你就乖乖嫁人,今后别再想着造纸了。”乌睿找采蘩来,告诉她期限快到。
“乌睿,你造帝王书多久?”采蘩好笑。
“半年。”乌睿诚实,“但我不是俘虏,你是。”
“不是造不出来就杀我吗?”跟当初说好的不一样,采蘩找“死”。
“我造出来了就好。”乌睿的神情有些自傲,“本以为你堪比一个强劲对手,如今看来不过如此。”他赢了,是他期待的结果,以为会有波折,没想到是自己过虑了。
“难道上次你拿给我的那张仿纸就是你所谓的造出来了?”采蘩淡淡眯眼。
乌睿突然扔来一窘,嘴角勾笑,“我是不会让自己落人口舌的。你既然觉得不像,我也不会当它宝,那批已弃,这是最新造,你看看吧。”
采蘩也不客气,打开就仔细看,半晌后静静卷起纸递回去。
“为何不说话?有什么只管评,我已准备你没有好话。”但他还真不信她能挑出毛病来,即便是那么挑剔的主公这次都点了头。
“你既然已经如此自信,还用得着我来评么?”采蘩看到一叠青纸,随手拿起翻了翻,在乌睿的注视中放下,“怎么?”
“听起来你并不以为然。”乌睿沉了惨青面,“难道这纸仍达不到你的要求?”
“乌大匠说笑,我自己还在摸索中。怎敢擅自加设要求。我看你这次似乎十分自信,想来有人已肯定了你这番功,也一定是鉴纸能人,实在不用我多嘴。”采蘩本来她以为造不出来,那个人就趁机铲除她,谁知现在好像同了向琚,乖乖当嫁娘便能安然的应允。而且乌睿非常在意输赢的结果,她送个顺水人情也无妨。
“说。”乌睿却非要听她评纸不可,因他知道身为左恒的弟子,采蘩不会在纸上搪塞他。一是一。二是二。
“假。”答曰一字。
“什么?”乌睿霜面冻雪花,“我让你评纸,你是否以为能率性贬之?别用纸有魂这样可笑的理由再来搪塞我。”
“你仍少调入了二色。”也不想跟他再说高深的,自己还懒得费唇舌。
乌睿眸中却绽出精光。“哪二色?”
“乌大匠确定要我说出来?我说出来。你就输了。帝王书最难处之一在于调色。基于五色上的变换而产生更多微妙,且微妙有规律可循。但并不是规律了,就容易仿。颜色的判断是考验纸匠的眼力。制造者本身是具有天赋的,当然非寻常人的目力能及。色彩了然于心的话,就如万事开头难一样,后面的工序就能顺畅进行。”采蘩心中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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