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看你挺清闲。”采蘩一进来,见土地公闭目养神。
因为还处于混乱的安顿中,爷孙俩暂被禁在一顶帐篷里不能外出,但自从出了车夫?挨阿布揍的事件后,采蘩已被所有人当成向琚的未婚妻来对待,态度可谓毕恭毕敬,要进帐根本没人阻拦。
“该干的活儿都干完了,而生死难知,看我闲,其实七上八下。”土地公睁开眼,歪脸再一笑,半张的五官要飞走,“哪像这个臭小子,天塌了也当被盖,睡得跟头死猪一样。”
“话别说太早,我倒觉得您还要忙三天。至于那小子,他有您撑着,当然吃睡仍香。”采蘩心中看得分明。
不远处的简易床铺上,小混蛋埋面而睡,后脑勺对着土地公和采蘩,一手一脚耷拉垂地,毫不动弹,连是否有呼吸都看不出来。
“别说这样的话恶心我,没我,这小子也能活千年。说吧,你还有什么事让我帮忙?”土地公知道自己这个宝殿,采蘩无事不来登。
“第一件,如果乌睿来问您帮我调了哪些色,您就装犹豫装为难,但最后还是告诉他吧。”采蘩当然有事。
“他前两日让我调一色,看神情似乎难得有活气儿,我没打击他。不过,你倒是大方。”土地公切道。
“但您不讶异我会那么做。”采蘩笑了笑。
“你不想赢得太轻松罢。”土地公不诧异,看穿了这个好强的姑娘,“即便都知道了染料,你仍能赢。不过,以我看还有变数。”
“乌睿会赢我吗?”采蘩顺口说。
土地公摇头,“你迄今在众人面前都没赢过谁,这次也许也是这么打算。赢得体面很容易,虽败犹荣才难。我不管你怎么打算,却想问你,小混蛋押了生注在你身上,我该不该跟着他?”
“愿赌服输。”采蘩只道四个字。
土地公翻白眼,“行,第二件什么事?”
“来跟老人家学纸。您答应过的,只要我碰上了您,就跟着学。”在造纸上,采蘩从不浪费一丝一毫的学习机会。当初跟左拐学纸,基础功是在行军路和逃亡路上打扎实的。在别人看来,那是一个痛苦而无乐趣的经历,对她而言是一场蜕变。
土地公抓抓耳朵,“我对你最大的好奇就是没学造纸多久的人,能取得别人十年功。原来,你是用了十倍的努力。这里什么都没有,你想怎么学?”
“我问您答的方式,行么?”解惑,是一种学习的重要方式。
“问吧。”土地公真心喜欢采蘩的努力,更难得的是,这姑娘拥有如此杰出的天赋,却很懂得藏和低。很多匠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