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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巡抚李鹰翔领着一干手下早早出城迎接西北经略大人,上百官员在十里长亭外聚在一堆窃窃私语。长亭之内,李鹰翔与布政使谢肯对坐,两人皆面带愁容的样子。
愁不是为了延安府的责任问题,那个问题又沈格顶缸,大家没有被株连。愁的是朝廷下了廷报,内容为新任西北经略孟觉晓节制川陕,靖边大军粮草由地方筹措。
这两咋。事情让这二位愁了!
“陛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派了个后生小子来,还经略西北节制川陕。”李鹰翔唉声叹气的低声道,谢肯听了苦笑道:“下官也愁的。靖边大军虽说只有一万人,可是陕西去年大旱,又遭了刀兵之祸,还指望朝廷免了今年的税,没想到朝廷还让本省筹措大军粮草。如今就算有钱,也没地方买粮食去啊,更别说蕃库里也没多少钱。”
“廷报上说,两省五品一下官员经略使有权任免,这得是多大的恩宠啊。”李鹰翔那表情语气跟一个经年不沾男人的怨妇,眼珠子早红了。七品至五品官员的任免权利原本在吏部,各省督抚有推荐的权利却没有决定权。基本上只要是督抚推荐的官员,吏部那边考核之后都不会打回票。现在德裕直接把决定权下放到孟觉晓身上,变相的也夺了巡抚的权利。李鹰翔心里的哀怨可想而知,以后下面官员的任用。还要孟觉晓点头的哩。
“上一回沈格带兵入陕,沿途州县叫当兵的给糟蹋的不行。媳妇姑娘被污了跳井的都有好几十口子,不知道孟大人这下来有多少姑娘媳妇遭殃。唉,待会见了面,经略使大人要是问起钱粮一事,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谢肯说着叹息的越沉重了,两人说的是一个人,但又不是一件事情。
这也不怪,天下的巡抚和布政司之间的关系就那样,两人尿不到一个壶里。真要是两人关系如鱼水一般,那才是咄咄怪事了。
官道上烟尘滚滚,大军队列整齐有序的行军。
随行的监军尤贵坐在马车上,望着严整的队列,不禁感慨道:“早听说孟大人能练兵,没曾想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把一群乌合之众连成这样。”
边上一个随从听的仔细,笑道:“公公您是没见着小的也是听说的。孟大人在军营里一呆二十几日,一系列军法定下来,军中违反者一律军棍伺候。二十几日下来,军棍都打折上百根,军棍打了还犯错的直接砍了,砍下的人头就挂在旗杆上,生生把一帮兵油子给整服气了,再没人敢把军纪当儿戏。”
尤贵是宫中老人了,只是一直不太得志地个不上不下的。西北这趟差事也没人愿意来,尤贵心道以其在宫里混日子,还不如出来博一把。于是主动请缨来的西北。出之前对于这一趟的前途,尤贵多少有点忐忑。毕竟来西北是要打仗的,作为监军总不能不跟着大军走吧。
打仗是要死人的,军队的战斗力决定了尤贵这一趟能不能有所作为。这一路行军下来,尤贵算是见识到孟觉晓带兵的风范,心里服气之余对于前途也报着无限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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