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觉得有些冤枉,事实上在就任时飙的目的还真是为了通过赵婕的嘴巴向娄海盛表达出不满:你说单泽海善于团结同志,可是为什么我一上任就遭到他的打压?
可是这话不能明说,否则一个乡长对县委书记不满,传出去可就成了麻烦事。
高阳抬起头,见娄海盛正目不转睛的看过来,摸了摸公文包,他咬牙道:“娄书记,党委会上的事情,我的确是为了大兆乡的展……这是我拟定的大兆乡展规划,您看看,仅凭乡财税所制定的几百万预算,只是杯水车薪啊,所以我才和单书记沟通了一下。”
他从包里掏出花费了一上午写的规划简要,不着痕迹的给单泽海上了眼药水:“财税所的同志做预算的时候,我不知道,直到开会前半个小时才收到那份预算。会上我和单书记沟通,要求暂时搁置,配合乡展规划重新制定,他不置可否,只要求表决,所以才……”
“所以才自取其辱?”娄海盛一眼就看穿高阳的目的,皱眉道:“财税所制定预算时没找你?”
高阳无辜的摇摇头。
娄海盛冷哼一声,低头看向高阳递来的展规划。
整齐的行楷密密麻麻写满了三页纸,娄海盛有些意外的瞥了高阳一眼,戴上眼睛,边看边赞道:“小高字不错,东大的高材生又能写出一手好字,又有不错的手段,这个乡长暂时还算合格。”
高阳嘿嘿一笑,道:“本来就准备这两天找娄书记您汇报一下近段时间的工作,没想到您先找到我了,嘿嘿,正好可以请求您的支持。”
娄海盛不置可否,细细的看着展规划。高阳见状,心里也微微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份展规划能否入的了娄海盛的法眼。
如果能够取得他的支持,对高阳来说,无疑可以减轻许多压力。而且这份规划里,修路的资金在自筹方面还需要向县建设银行贷款,如果县委书记话,县建设银行无论如何也会支援一部分。
县委书记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娄海盛认真地看着,脸上表情越来越怪异,有些吃惊、有些诧异、有些惊叹、又有些高兴……总之,高阳仔细打量娄海盛,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上竟是能够看出很多种表情交替变幻,一颗心不由得越悬越高。
这份规划不但是大兆乡未来要走的道路,同样也是高阳上任后给县委交的第一份答卷。他以十九岁的年纪就任乡长,就算是省上指定的,市县两级领导也不可能没有任何意见。
更何况能够在无数干部中杀出一条血路,进入市县班子的领导们,又有哪个不是出类拔萃的人精,难道会看不出高阳的身后关系?
就算不知道他父亲是浦海市代市长高致远,单看高阳能由省委组织部指定任职,只要不是傻的,当然能猜出一个刚刚踏入仕途未满半年的家伙就去担任实职正科背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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