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晋本就没有当“出头鸟”的打算,闻言,脸露出敬服的神情,感动地道:“早就听闻大人爱民如子,想不到对属下也是异常爱护,下官实在惭愧。”
这一句话,宇文成听得很受用,心中高兴,脸还竭力装出淡淡的表情道:“丁大人不须客气,本官所做的不过份内之事而已,本官最见不得一些肮脏龌龊之事,遇到这种情况,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实在无法心安。”
丁晋等人又适时地奉承了几句,唯有随从古真然焦急地对自己的主子打着眼色。可惜宇文成沉浸在“清官”“好官”的吹捧中,根本对他的示意视若无睹。不过,就算宇文成理解了古真然的提醒,大概也会不以为然,宇文成的性格便是这样倔强好面子,说出口的话,要想让他不作数,实在太过难为他。
众人议定后,宇文成在吹捧赞叹声中,以自己的名义写了一封公文发往转运使府。
三天后。转运使发来了回答:经过调查,转运使地印章确实是被盗用,但是并没有具体说是被谁盗用,也没有说明案件详情,只是敷衍一般地回复说。涉案人员已被处置。以后不会再出现转运使府的“伪公文”,请文裕县就此结案。
这封公文,回复得不清不楚,连到底是谁盗用了印章都没有交代,就直接让文裕县结案。简直是莫名其妙。不过大家都是官场中厮混的“老鸟”。当然明白这其中的症结。
丁晋也没指望能从转运府那边得到什么结论。他的本意只是要将伪公文地源头掐灭,这既是对国家负责,也是对自己个人负责。避免以后这桩案子如果被人再发掘出来,自己无法说清楚。反正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结论,至于以后出现什么反复,大可以将责任推给宇文刺史和转运使了。
伪公文地案件结束后,丁晋的手段,大大地震慑了那些心存不轨意图的胥吏们。这些人,或多或少,可能都有一些小小的徇私舞弊行为,只要不影响到政府的正常运转,丁晋也没有那么多精神去一一查处;但要是他们心存侥幸,胃口大增,贪婪之心不可节制,丁晋将再不会允许这些蛀虫存在。
在清理文裕县地积弊时,丁晋还查处了一些孙回之辈留下地不正当机构,比如“班房”。班房,本来是官衙中差役们值班或休息地地方,但是在孙回担任县尉的时候,那些“衙虎”们为图方便和有效震慑威吓百姓,竟然将此地方做为临时关押、拷打人犯之所在,渐渐发展出灰牢的意思相当于现在有些县乡私设地“小黑屋”。
据孙回的爪牙交代,灰牢关押地是“刁民”和“抗粮抗款的坏分子等等,总之就是良善百姓。衙虎们为图利益,未经县令签押许可,便随意关押人们,肆意暴打,有时甚至闹出了人命。
孙回死后,衙虎凋散,但是丁晋竟然发现“灰牢”依旧存在,并且顺利过渡为又一个暴力机构。催科征粮,摊派劳役,缉捕人犯,百姓但有耽搁推脱,便被拉来灰牢,惨遭欺打。
丁晋愤怒责问负责人,结果那小吏哭诉道:百姓愚钝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