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瓶塞,细瞧瓶中,却是不禁让人恶心万分,原来,小瓶中竟然有几条寸许长的肉红色蚯蚓扭曲游动。
瓷瓶下面压着一张小纸条,展开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我走后,丁刺史你要好好养我那三条蚯蚓。
丁晋看后,几乎吐血,这个混蛋王保,到了此时,还想着摆自己一道,如果不是自己素来小心谨慎,邀周侠等人一起开启秘盒,恐怕在此事上将惹来一身骚。
周侠的眉头挑了一下,森然道:“哼,不知死活的东西!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本官一定上书朝廷,要求将那王保严办。”
丁晋笑笑,手指微动,瓷瓶在他手掌中旋转一圈,然后猛地握住,笑道:“无妨,将死之人,理他做甚?”
周侠点点头,随后,两人换了一处安静的房间攀谈,相互看座后,周侠一副沉郁的表情,慢慢道:“丁大人,杜元纪被武帅下令斩首了。”
“什么!”丁晋几乎骇地站了起来,,杜元纪是案中主犯,牵连甚多,其身份又是朝廷亲授的招讨使,擅杀大员,武元宗怎会如此鲁莽?他难道不怕朝廷怪责?
“是真的,杜元纪昨日就被斩了。只不过武帅担心杜部军士反应激烈,所以严令将此消息暂时压下不发。”周侠的脸色也不好看,显然,他同样不同意这样的做法,或许还和武元宗之间产生了激烈的争议。
丁晋思虑电闪,快速思考其中得失,武元宗杀杜元纪,显然,是要彻底斩断这桩惊天大案继续追查的可能性,也既保护那些有可能牵涉进去的将官们的安全。
这和姚可久、丁晋等人的目的相同,不过,他比姚可久等人做得更绝,姚可久和吐谷楞只是设计让傻乎乎的杜元纪挺身而出做了众人的挡箭牌,而武元宗直接将替罪羊杜元纪以坐实的罪名斩首。
这样,永绝后患,以后无论是谁,再想在这桩案中再追究众将的罪行,可就难了,因为杜元纪这个死人,已经带着所有罪名含恨而亡。
当然,丁晋始终相信武元宗的人品,他之所以出此下策,应该是想稳定军心,顾全大局,以确保征讨淮西的胜利,杀了杜元纪,只怕最痛苦的反而是武元宗这个杀人者。
从这个出发点来说,姚可久等人的计谋可谓卑鄙至极,而丁晋自付当日坐视杜元纪被怂恿欺骗,自己的目的当然也远算不上纯良。
至于得失,杜元纪被杀,在目前的情况下,应该是皆大欢喜。
周侠的郁闷,或许更来自于一个他不愿接受的事实—心中偶像的崩塌。武元宗是他一直敬佩并学习的对象,武元宗正直的品行是他嫉恶一切丑陋事物的动力,周侠当日也许还为包庇姚可久等人而自责过,可是这个他万分崇拜的人,现在却实实在在地给他上了一堂冷酷的课—为了大局,为了更重要的目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