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十,“阿弥陀佛,行止的魂魄已脱体而去,剩下的只是一具皮囊,他们拿去便拿去,大人无须自责,此番有劳了。”
侍卫小统领点头,带着人帮着把堆起来的柴堆又放回柴房,便退了出去,继续在寺外站岗。行正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里越发地不安了,“主持,过两日咱们跟着郡主一块回京吧,此处实在不安稳。”
智真却稳如泰山,“老衲是圣上亲封的镇清寺主持,岂能擅自离寺?浴佛节将至,永福寺正需用人,你跟随郡主归京,不必再回来了。”
行正慌了,跪在地上连连叩头,“主持,弟子知错,弟子知错。”
“去吧。”智真说完,拉着圆通出了厢房,走回后院。
行正跪爬两步,哀求道,“主持,寺内人少,行正若走了就更无人保护主持了。”
智真不再开口,圆通回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师侄、旁边一脸严肃的师兄,便乖乖跟着师父走了。
“你也累了一天,回去歇着吧。待过两日郡主启程时,你搭他们的马车回去,这样快些,也能省了盘缠。”度通拍了拍行正的肩膀,便去追师父和师弟。
待到了后院,见圆通正在烧热水,度通便跑进屋里,低声与师父商量,“若是让行正回去了,师叔也会派别的和尚来的。”
行正是智藏的眼线的事儿,他们两师徒心知肚明,只是行正行事稳妥,度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现在让行正走,再来个还不晓得怎样呢。看来得想办法绝了后患,度通挠挠头,“师父,咱们不妨从济县招三个身家干净又愿意入寺修行的,填上行正和行止的空缺,再请文昌郡主帮忙,拦住师叔再派来的人,您觉得如何?”
智真点头,“便依你的意思去办吧,欠了郡主的人情,以后咱们再慢慢还。”
度通笑道,“师傅放心,徒儿自有办法还上郡主的人情,她这世间少见的通透人……”
还不等度通说完,圆通稳稳地端着木盆进来了,“师父,洗脚。”
度通赶忙上前接了师弟手里的东西,“怎不叫师兄过去端。”
圆通憨憨地笑了,“圆通已经好了,一盆水一点也不沉。”
度通把师弟按在师父身边,又出门端了两个木盆进来,师徒三人一起泡脚,气氛与往日并无不同。洗漱罢,度通回了僧房,圆通便裹了被子躺在里边不动了。
智真关上门,把小徒弟刨出来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圆通闷闷地问,“师父,徒儿能做些什么?”
智真轻声道,“还与往日一样便可。生死有命,徒儿无须难过,凡事都有师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