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人都忙不过来,更不用说去给外人提供服务。
不过,本着一方有难八方相助地原则,尽管借不出多余的牧师,菲里还是设法抽调出了若干名基本不会锯错腿的半吊子军医,安排他们带着大量药品和手术器械前来出诊。多少也算是尽到盟军的责任了。
其实,由于神术的广泛应用,耐色瑞尔帝国的外科手术水平也不怎么样。差不多只是聊胜于无而已,但至少已经有了“外科手术”这个概念。不像印加人的医学界,完全就是治疗神术一统天下,没有了神术就万事抓瞎。
听着几里外就清晰可辨的哀号声,特库姆塞皱着眉头踏进了这间野战医院。和其他同时代的野战医院一样,这里也是脏乱差地典型。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地面上污水四溢,锯下来的残缺肢体四处乱丢,等待治疗地重伤员就胡乱堆在尸体旁边。手术室里不时爆起阵阵凄惨的哭嚎。以及皮肉烧焦的滋滋声――由于治疗药水准备不足,军医们只能用烧红的铁烙死伤口,烫死神经,很多虚弱的伤员都活活痛死在了手术台上。
看到如此凄惨的景象,特库姆塞的心一下子绷紧了。他急匆匆地跨过地面上成排的担架,完全没心思理会某些伤员的敬礼和致意,只是一边胡乱点着头,一边径直走到一顶充当临时手术室地大帐篷外面,将刚走出来的军医一把拉住。“医生。冒昧地打搅一下,我最亲爱的老伙计曼努埃尔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他压低嗓门问道,同时也没忘了往军医手里塞上一小块金子。那军医本来很是不耐烦地想要把手甩快但回头辨认出对方的身份,顿时便是一个激灵,再看到了这黄澄澄沉甸甸的小东西,立即满脸堆笑,那态度真是和蔼无比。
“尊敬的陛下,曼努埃尔先生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他虽然全身多处挫伤,但很幸运地只断了一根肋骨。也没有内出血。只是……”军医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闪烁。连双手也无意识地互相搓了起来,“有一个部位被破碎的铠甲撕扯得太厉害。最关键地部分已经不见了,而且出血不止,炎流脓,我只好将那玩意整个切除了下来……”
“麻烦你说得清楚一点!”特库姆塞皱起了眉头,“我那老伙计到底被你切掉了什么?”
“……其实,切除的部分不算太大,而且曼努埃尔先生早已过了生育年龄,应该对身体健康没有很严重的妨碍!”军医吞吞吐吐地说着,而特库姆塞略一思索,脸上顿时流露出了颇为怪异的表情,里面混合着惊讶、担忧、气愤,以及……哭笑不得?
“医生,这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他把手搭在军医的肩膀上,并且示威性地用上了几分力,“全都痛痛快快地直接讲出来吧,我听着呢。”
“呃,陛下,其实……曼努埃尔先生的下半身伤得比较厉害,当他被送过来的时候,两个睾丸就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肩膀被胜似老虎钳的铁掌捏住,可怜地军医顿时痛得直咧嘴,但他还是小心地凑到特库姆塞耳朵边上,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