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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氏淡淡的对大伯水志华道:“老大,你这儿子好好管管,别见着孩子就去扯人家头发、揪脸什么的,你道是想跟人家玩,人家还以为你要害他了!”说话时瞟瞟李氏。
大伯笑着道:“娘说的是,我一定好好管教,娘别生气,今天本是喜庆的日子,哭哭闹闹的不吉利,娘还是多陪陪姑姑、舅母拉拉家常、散散心的好!”
大姑水志珍走出来,“对啊对啊,娘,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咱们一大家子好不容易聚一起吃个团圆饭,热闹热闹,这又是哭又是叫又是生气的多不吉利啊,您还是快去陪姑姑舅母吧!”一边说一边挽起蒋汤氏和汤陈氏往堂屋去,周围的人各自散去,就剩云舒一家三口惨兮兮的站在院子中央!
周氏站起来,拉过水云波,一边拍他身上的灰,一边佯骂:“你个死小子,听清楚了,不要什么人都去跟她玩,人家精贵的很,碰不得的,以后看到人家都给我躲远点儿,那就是个害人精!”斜眼瞟瞟云舒一家后,拉着水云波走开。
云舒觉得自己太没眼水儿了,先前怎么会认为大伯母这种人是慈眉善目那一类了?自己前辈子那二十多年真是白活了!
李氏面无表情的扫了一圈众人,擦干眼泪,抱过云舒,一边给云舒擦眼泪一边道:“舒舒乖,不哭,人活一口气,咱们不能让别人看笑话,乖啊!我们回家去!”,李氏不管云舒爹,独自抱着云舒出了小院,往自家那两间冷清的茅草屋去。
云舒爹喝了太多酒,摇摇晃晃的跟在后面,出汤氏院门时被门槛绊了一下,摔倒在地。李氏听到声音,站了几秒,没有回身,抱起云舒继续往前走。院子里的众人见云舒爹摔倒在地,没一个人过来搀扶,都只是看着,甚至有些期待接下来有更大的糗事发生。
云舒爹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等清醒了一些,甩甩头后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往自家走去,没走出几步,身后的院门‘啪’一声关上,接着传来婶婶刘氏的声音:“真是的,叫你关门关门,你偏偏记不住,又跑进来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哭哭啼啼的把院子搞得乌烟瘴气,真是晦气!呸……”
云舒爹水志诚站在院墙外呆立良久,不知该走向何方?前面是自己的妻子、女儿,却受尽侮辱;身后是自己住了近二十年的家,都是自己的至亲:老娘、姑舅、兄弟姐妹,而欺负妻女的恰恰却是这群至亲。
水志诚自问有生之年行得正坐得直,从未做过一件亏心事儿,吃再多苦受再多累也从不吭一声,为什么却落到这步田地?自己一直希望妻子能与娘、兄弟姐妹和睦相处,一家人欢欢喜喜的过日子,每次吵架打架都两不相帮,结果却与自己期望的背道而驰!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水志诚两眼的泪像泉水一样涌出来,模糊了眼睛,他找不到回家的路。自己是男人,此刻却无论如何坚强不起来!水志诚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我?”
水志诚没有回家,脑袋迷迷糊糊,走到那破草棚处,“嘭”一声倒在了地上.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