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恩之子在牢中绝食而死了?”
“嗯,确实如此。想来是那王衙内幡然醒悟,认为自己死有余辜吧?”韩奕说道,“早死,早投胎,来世做个好人。”
“幡然醒悟?”薛居正不相信韩奕的话,他也并非是想为王衙内开脱,而是那王衙内关系到另几件案件,他这一旦绝食而死,另几件案子就无法审清,相关罪人只有死路一条。
“薛判官若是不信,尽管去提审牢卒。”韩奕理直气壮。
洛阳大牢丰的牢卒全都被换了一遍,原因风…消都讲了牢房,众此新牢卒对王守恩的公午与爪牙们恨迎一一刚。落在他们手里,当然是生不如死。不给王衙内饭吃,那王衙内只能是“绝食而死”
“此事暂且不谈,我观大人断案,条理清楚,引律适当,人证、物证也都皆备,唯有这罚刑似乎太过了,岂能一杀了之,更何况有的嫌犯有检举之功,在下以为
韩奕粗鲁地打断了他的话:“世有贩私盐一两,私藏牛皮半寸,皆死!贪污受贿之辈,重者流放登州沙门岛。轻者却只判削职为民,岂不是太不公了?”
“大人,律法如此,薛某只能据律条判案。”薛居正答道。
“天下公理民心为大,还是律法为大?”韩奕拍案而起,怒吼道。“此等无良律法,不要也罢!”
韩奕震怒之下,薛居正心惊肉跳。堂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那是刘德的声音,韩奕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放缓了语气:
“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薛刚官走进士出身,这个道理不是没有听说过吧?”
“大人恭恭爱民之心,下官钦佩。律法或许有不公之处,但国朝纲纪,不可轻侮,在下自会秉公而断,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贪赃枉法之辈。”薛居正道。
“好,你是判官小心让我抓住把柄。
弗奕威胁道。
“大人何必用言语威胁我?”薛居正并不惧怕,“薛某若是成了第一个在大人手中冤死之人,那也好成就我的清誉了。”
韩奕闻言,不怒反笑:“你这人迂腐,不知变通。怪不得你数年之内。得不到升迁,我听说当宰相的人都比较迂腐。动辄引述故事,看来薛判官将来能当上宰相。”
“是的,我很迂腐,所以自开运初东至今,我还是判官。我的眼里只有律令,若是在律令面前也讲变通,则不如不要律令,断案但凭胸臆,则世事紊乱人心茫然。”薛居正像是自嘲。
“你果真觉得朝廷的律令切合实际吗?”韩奕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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