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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威其实也是受害者,他有足够的理由为自己叫屈,也有足够的理由为自己的不幸而痛哭流涕。他绝非是这些上最忠厚老实之人,但他也绝非应该承受满门妇孺皆被诛杀的悲惨结局,只有他这种人,在尘埃落定之后,才能真正体会到孤家寡人的痛苦与辛酸。
但此时此刻,郭威只想到仇恨与血债血偿,他一想家门的不幸,便浑身颤抖,不能自持。冬季里的猎猎寒风,也扑面不了他满腔的怒火与悲愤。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你杀我。我杀你,甚至没有什么理由。大概直到有一天,当武夫们自己也感到害怕与疲倦时,杀戮才会停止。
自十一月十四日夜,郭威率军离郜都南下,十六日午时便到了澶州。一路上不断有人马投到郭威的旗下。
当中除北面行营马军指挥使郭崇威、步军指挥使曹威,护圣都指挥使白重赞、索万进、田景咸、樊爱能、李万全、史彦外,还有奉**指挥使张释、王晖、胡立,弩手指挥使何贷等,另外还有前曹州防御使何福进,前复州防御使王彦,前博州刺史李荣,径领兵师,前来效命。
当真是将星云集,兵强马壮。
当初,郭威以枢密使的身份出镇郜都的诏命,在这关键时刻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由此可见,当初苏逢吉反对此项任命,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时代毕竟不同了,谁控制了禁军,便有了问鼎天下的胆气,而藩帅们呼风唤雨的时代已经开始降下帷幕。而这一切,从郭威开始,李守贞、赵思绾之流注定成了注脚。
面对郭威挟怒而来的邯军,澶州镇宁节度使李洪义不敢抵抗,立刻倒戈投降,尽管他是皇帝的舅舅。
侍卫步军都指挥使王殷迎偈恸哭,郭威好言相劝,这才让王殷抹干了眼泪,王殷旗下的兵马立复加入到了郭威的帐下。
“可有南边传来的消息?”郭威关切地问王殷道。
“听说内难生之日,陛下以苏逢吉权知枢密院事,以前平卢节度使刘铩权知开封府。侍卫马军都指挥使李洪建权判侍卫同事,内侍省使阎晋卿权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又急诏四方兵马,其中有西京留守高行周、平卢节度使符彦卿、永兴节度使郭从义、泰宁节度使慕容彦、匡国节度使薛怀让、郑州防御使吴虔裕,还有陈州刺史李殷入朝王殷答道。
“符彦卿与高行周二人,是万万不会参与的,他们二人只会循例做壁上观。李殷是文官,他既便受诏,也无济于事。郭从义、薛怀让离的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吴虔裕也非能征善战之辈。”王峻冷笑道。“唯有慕容彦,可堪一战
王殷接口道:“王监军所言极是。不过在下以为,王监军恐怕忘了还有一今天平军节度使!刘妹也好。慕容彦也罢,他们抵不上韩侯一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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