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延泽一把鼻泣一把泪地哭诉道。
他说的极动情,就连冯道与范质二人也觉得康延沼实在太冤。
不过韩奕当初当场斩杀了康延沼,并非与他有过节,而大半是因为他不容忍这种在战场上拈轻怕重贪生怕死之辈做将军。更何况,当初康延沼拿王峻的命令来压他,更让韩奕当场怒发冲冠。
来晋州前,冯道阅读过药元福的奏章,也知道关于康延沼阵前被杀一事的大致来龙去脉。他虽然也觉得康延沼死的冤,不过这件事比起韩奕扣押王峻一事,可以忽略不计了。出京之前,郭威接连召见冯道三次,面授机宜,压根都没有提起这件事,因为在郭威眼中,康延沼只是一个小人物。
但众目睽睽之下,冯道不好明说。
“康将军请起,关于令兄一事,本使已经大概经过,今冯某身负皇命,替天子处置晋州一切事宜,自会给将军一个交代。”冯道劝道。
范质在旁听着,暗怪冯道将话说得太满,难道还要让韩奕以命赔命吗?不过,既然冯道当众说要替康延泽主持公道,范质也就没什么。
“谢太师”康延泽得了冯道的首肯,立刻从雪地里跳了起来,眉开眼笑。药元福不耻其兄康延沼临敌懦弱之态,见状鄙夷道:
“康将军好自为之吧,不要让太师为难。”
一入了晋州城,冯道与范质二人便直奔节度府,众将也都有好多天没有见到韩奕与王峻二人,都呼拉地都各带兵马跟在后面。
呼延弘义握着自己的加长加大版陌刀,威风懔懔地挡在了节度府的门口街面上。
“我们奉陛下钦命而来,呼延将军想阻止我们吗?”范质厉声喝问道。
“太师与范相公可以进来,其他人则不能靠近,否则刀箭无眼,要是伤了双方和气,怕是会殃及太师与范相公。”
王彦超十分郁闷,身为晋州节度使他从未在节度府内住上一天,他悻悻地说道:
“既然如此,我等就站在这里。今太师与范相公亲至,尔等若是仍然强留王相公,敢担得起陛下雷霆之怒吗?”
“既然已经留了三旬,再留上个把月,也是无妨。”呼延弘义扬起下巴,根本就没将王彦超当一回事。
王彦超久历军伍,立功无数,位兼将相,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他闻言大怒,要不是药元福与郭崇二人一左一右将他强行拉住,否则他便要上前跟呼延弘义拼命。
“王帅息怒,太师与范相公有君命在身,我等就静观结果,勿要另生枝节。”郭崇苦口婆心地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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