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人陆续地全进了屋里。我对她们道：“你们当中是被章四牛抢了来的，请站在一边。”

这些女人们扭捏着，在我再三催促下，才一个个挪动了身体分站两旁。我看站出来的人，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个（李小姐、秀儿、艳红三个我没考虑）。我对这十二个人道：“章四牛已经为我所败，我不会让他活过明天。你们都是苦命人，也是有父有母的，被章四牛抢来并非自愿。一会儿你们每人领一百两银子带着，都回家去吧。”

这些女人听说给她们银子让她们回家，个个面带惊喜，许多人两眼一红，便落下泪来。我偷偷看了孙秀一家，他们对我这样处理这些女孩感到吃惊，孙秀脸上似乎还有些红晕。

“至于章四牛抢了谁家的东西物品，现在差不多就是一笔糊涂帐了，我也懒得去管，你们也不必再提。”我对这十二个人道：“你们这就回去各自收拾自己的随身物品，一会儿领了银子就可以离开，路途远的让人通知家里来接，在这里暂住几天也是可以的。”

离开了十二个人，刚才拥挤的屋里松快了许多，我对另外六个女仆道：“你们也是受了苦的，每人可领五十两银子，不愿意再在这里做活儿的也可以带了自己的东西离开，愿意留下的我们下来再作商量。”

这六个女人也无话讲，全都出了屋去。现在我将目光转向艳红，对她道：“刚才我说这里的家财归我所有，其实我并不想要，既然这院子是章四牛抢了李院外的，我自然还是要还给李小姐了。艳红姑娘你有什么打算？”

艳红听我这么讲，知道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而且显然是要偏向李玉如的，她便两眼流泪，抽泣着道：“玉如是李家人，我艳红便不是李家人吗？凭什么这份家产全归了她去。”

我笑了道：“我也没讲要全归了李小姐去，只是一国不能二君，一院难出两主，凡事都有个规矩，我想还是姑娘离开了吧。”

那艳红也是个能下决心的人，她一咬牙，问道：“让我离开可以，和她们一样拿一百两银子那是不行。”

我笑道：“自然不能把你与她们一样对待。你刚才讲过，帐房还有银子五千，刚才那些人已经分去很多了，你就带五百两去，投情奔友也好，找处情投意合的人家也罢，也算一份比较殷实的rì子了。”

那艳红两眼乱转，半天才道：“帐房银子虽剩五千，可是这院子，这房子，还有各处的东西，那还要值许多银子，怎么也要再分我些。”

我放下脸来，将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只震得桌上的杯碗乱颤。“你只是李院外收来的小妾，说白了和下人们也差不多，又没生得儿女，凭什么要与李小姐平起平坐？”那艳红见我发怒，也有些怕了，低了头不再作声。“再者，李小姐本乡本土，独占当家，尚有许多地方需要打点，用钱之处还多着呢，岂是你能想到的？我给你两条道，一条现在拿了银子走人，另外一条嘛，”我冷冷地盯着她，“不要以为我田某只会打人，便不会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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