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也没告诉。“你不跟我们回家了么？”孙夫人焦急地问。

孙秀儿抹了一把泪水，矮身跪在父母面前，道：“女儿为贼所掳，破了清白，自觉无颜面对孙家列祖，回去又能如何？空为爹娘添些伤心罢了。道不如与玉儿姐姐同命相怜，做一对苦命相伴的姐妹。”孙秀儿的话也正说到李小姐的疼处，两个姑娘抱在一起，哭成一对泪人。

孙夫人母女情深，还要再劝，孙先生却象是想到什么，拉了夫人摇了头道：“这事现在休提，我们从长计议吧。”

晚上的时候孙先生夫妇住在左边上首的房里，孙秀儿与李小姐不回闺房，住在中间，我便住在最右的一间。我这样安排，便是怕章四牛或是其他什么人闯了进来，大家一起也好照应。

整个一个前半夜，孙秀儿都在与孙先生夫妇一室，中间李小姐也过去过，想来他们会有许多事情商量。我也不敢睡，我要时刻为他们几个的安全着想，同时我也在考虑两个女孩以后的出路。

差不多到了半夜时分，孙先生那边屋门一响，一个黑影缓缓移动到我的门前，犹豫片刻后敲响了我的屋门。

“孙先生吗？进来吧，门没有关。”我怕惊动了别人，故意压低着声音。

屋门一开，进来的果然是孙先生，他看到我摸黑坐在窗前，自己便在我身边的木椅上坐下，问道：“田相公怎么还未休息？”

我轻叹一声，苦笑着道：“我担心夜里发生什么，所以想观察一会儿。”

孙先生也叹息连声，感慨地道：“田公子艺高心细，却又侠肝义胆，你这样的男子真得少见。”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先生过奖了，有粮其实是再平凡不过的一个人了。”

孙先生也不与我较真，语气认真地道：“只要田公子人在这里，我想章四牛就是逃得出去也不敢回来生事，可是公子想过没有，一旦你离开，留下两个弱小女子又让她们如何生活？”

其实刚才我就在为这事发愁，现在听孙先生语气，孙秀儿是铁定不会跟他们回去的了，这越发让我为难起来。

“先生可有什么办法没有？”我苦无良策，只好请教孙先生。

孙先生长叹一声，道：“我们商量了很久，觉得还是她们两个女孩的主意可行。”

“哦？！”我轻叫一声，“原来两个姑娘早有主意，怪不得孙秀儿要留下来了。”我看孙先生默然无言，只好问道：“她们是怎么想的？”

我可以感受得到黑暗中孙先生盯在我脸上的目光，“她们已经铁了心的，两个人的生存与幸福，只在你田公子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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