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侧无尽之海,海浪拍岸,惊涛不止,细腻如脂的白色沙滩上立着两个伫立不动的男子。靠前的一个居然赤着双足,短襟素袍,时不时被涌上沙滩的海水浸没膝盖,海浪飞沫四溅,可是那张无比淡定的脸上却始终是八风不动的表情,看向很远的海天交汇处的黑色眸子炯炯有神。不过,如果不是眼神才能说明一个男人的阅历,他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可是他就是那样淡然地立在风声和着浪声的无尽海的边缘,什么也不说,却很沧桑,很大气,很磅礴。
“鸟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东南这个方位吗?”良久,他终于来到这里后的第一句话,语气平缓,神色如常。在这一界,敢当面喊他“鸟儿”的人,完全屈指可数,但每一个拉出来,都算得上是顶天立地的彪悍猛货。
“主公深思熟虑,紫翼愚钝,如何能猜到。”连在这一界可以把头抬到天上去的紫翼在这个男人面前都表现得如此恭敬,前面这样素袍男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被称为主公的男人突然笑了出来,回头看向紫翼的目光中居然带着些许戏谑:“连鸟儿都会说恭维话了,看来我这个主公做得是有些问题,这些年走得太顺也太快,是时候该回头看看了!”男人只是寥寥几句,就道出了世间众人穷尽一生都无法明白的哲理――人在走得越顺越快的时候,越要学会一日三省,这样才不至于高处不胜寒,才不至于摔下来,即使摔下来,也不会那么疼。
紫翼没有说话,只是恭敬地看着站在离自己几步之遥的男人,没有羡慕,没有嫉妒,有的只是发自内心的崇拜与恭谦。
“所谓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啊!我现在说了,你可能还不明白,不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下去却不让你动他吗?”谁也想象不出,如此这样一个男人看上去没有任何棱角的男人,竞然会是如今仙界三巨擘之一的天君。
“主公不想杀他,那说明他对主公还有价值。”紫翼顺着天君的目光向远处的天际看去,夕阳下海天共成一色,紫翼居然也一时间看得有些呆住了。这可能是他自诞生以来第一次静下心来欣赏这个世界,因为他之前的世界里,只有“战斗”两个字。或许,生理属性决定了他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只是为了生存而努力,在这个瞬间,他突然发现了他与那个男人之间的真正差距并不只是在实力上的区别,那个轮回了三百年的男人至少拥有一个他从来未曾思考过的梦想。
“其实你我都知道,我们谁也杀不了他。这一点,你知,我知,帝那个老家伙应该也是清楚的。”天君微微叹出一口气,那张线条柔和的脸上突然在这一瞬间多了几份从未见过的无奈,“他很重要,重要得我们谁也不敢去抹杀!单是这一点,就已经给了我一个十足的可以杀他的理由,可是,我还是不能杀他!”又是一声漫长的叹息,仿佛将几个世纪埋藏在内心深入的无奈与矛盾都在刹那间释放了出来。
天君的话似乎很是自相矛盾,站在紫翼的立场上,可能根本没法理解,但是对于他来说,不需要多想,也不需要理解,他只要两个字就足够了――忠诚。事实上,跟着天君这么多年,不是没有见过橄榄枝,帝就曾经三番五次地想招揽他,他与帝释樱的相遇,其中不能不说夹杂着有心人的刻意安排,哪怕天君己经默许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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