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躲开第二次了。
狼的凶残嘴脸映入她的眼帘,她发觉自己还是有些后悔,不该逞能地啊,就算是苟且偷生有怎么样,有谁知道呢?但,更多的还是觉得好笑她发觉自己实在不适合舍生取义。分明都已经这样做了,末了却还要生出这样一点也不够英雄的想法。
她从来都不是英雄。她只是一个再庸俗不过的胆小鬼,所以请原谅她无法坦然的面对死亡。
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狼张开血盆大口,死神离她很近……可终究没有机会再迈出最后一步。
狼头应声而落,“噗”地洒落出腥臭地血,悉数喷在她的颈上、胸口,随即狼地身躯轰然倒地。
燕深弦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原本紧握在手里的柴刀此刻再也无法握住,嘭的掉落在地上。“没事了……”他轻声的说着,即便血色覆盖了他大半的脸,即便笑容疲惫得只够他微微牵动起嘴角,但那却是柳以沫见过的最美丽的笑容。
竟然活下来了……柳以沫有过片刻的恍惚,然后是重得新生的喜悦,那种喜悦将她才收回眼眶的泪水再次逼出,同时她牵起嘴角发出一阵低低的怪笑。
“燕大哥,我们都活下来了……”
燕深弦眯着眼睛,抬头望一眼日出的方向,修长的身躯终于虚脱的倒下。他张开双臂,面带笑容,身体重重的覆压在柳以沫身上,像是在拥抱。
黑暗终于散去,黎明的第一缕曙光照亮了山林,在绝望的整体中划出一道希望的伤口。
柳以沫是被下山的村民救醒的,经过大半年夜的担惊受怕和拼搏,她已经虚脱得没有半丝力气,加上燕深弦压在她身上,让她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用双手反抱着他,迫切期望有路过的人快点发现他们。
大概是老天终于决定要仁慈这一回,很快就有人找到他们,并且喊来了村民将他们抬回了村子。
柳以沫身上都是些小伤,因此在喝过热腾腾的小米粥后便很快恢复了力气,可燕深弦就没这么好过了。他全身上下处处都是狼抓咬的伤口,为他清洗包扎伤口的大夫也不忍多看,而且,因为失血过多,且伤口多处感染,他一整天都发烧昏睡,根本未睁开过眼睛。“你们也真是运气不好,这条路很多年都没有狼出没过了。”救了他们的是燕谷村一对老年夫妇,也姓燕,“这位公子好像也是我们燕谷村的人吧?我前久见他来过,但呆了没几天又走了,姑娘你是他的夫人吗?”
“呃,不是。”柳以沫端着汤药,看他仍然昏睡,一时不知道从何处着手,“燕大哥是我的下属。”
“哦?那真是可惜了。”燕婶叹气,“不过也好,这位公子也不知道醒不醒得过来……我家夫君去找村长了,到时候姑娘若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能做到的我们都会尽量帮姑娘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