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饮凌相当嫌恶的后退一步,负手身后,陆离看见,他握着册子的手指节青白,像是隐忍了极大的怒意。
“好一个郑大吉,好一个应州知府。”上官饮凌嗤笑一声,脸上如同淬了寒冰,“为官十年,敛财数额如此庞大,单单是在你府中翻出就有近五百万两,若本官猜的没错,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吧,绝大部分你搜刮来的钱财都献给了那个叫红焰的人。”
“大人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大人……”郑大吉瘫倒在地,已失去一切,他此生算是彻底毁了,“我为官十年,搜刮了近一万五千万两白银,其中将一万两陆陆续续送给了红焰,因此这么多年才能在宝州安然度过,圣上几次派遣钦差都被我糊弄过去,我本以为这次也一样……”
一万五千万两白银,这是什么概念,她挣十辈子也挣不来十分之一啊!
“红焰到底是谁?”上官饮凌屈膝,半蹲在地上,垂眸看着郑大吉,神色中带着极淡的迫切,“他如何能有如此大的权力?”
“我并不知他是谁,他一直用红焰这个代号与我通信,也从未现身过,十年了,我从未见过他……”郑大吉只是摇头,这十年来他就像个被人随意摆弄安排的棋子,自以为在这片棋盘上有自由,实际连下棋的人是谁都不清楚。
二人离开大牢,大街上已然华灯初上,距离他们刚刚到宝州已过了近半月,从最开始的一片狼藉,到现在这里已然重新恢复繁华,这一切都是上官饮凌的功劳,可是此刻看着他,陆离却觉得,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愁绪。
“大人,您觉得郑大吉真的一概不知吗?”
“他若是不甘心被完全控制,就不可能真的一概不知。”上官饮凌眸色暗了暗,将手中册子放入怀中,“只不过那叫红焰之人断然不会让他发现什么端倪罢了。”
郑大吉又怕连累一家老小,所以干脆装不知。
所以,就算严刑拷打,也拷问不出什么来,干脆随他去吧。
“我前日已上书圣上,将宝州的情况悉数禀明,想必明日便会有回信了。”
次日,圣上的加急件被快马送回,信中只有两句话。
“爱卿此番辛苦,劳就地监斩罪臣郑大吉,将所得赃款悉数馈还百姓。”
上官饮凌凛眉,料想因为郑大吉之事,朝堂中已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次日午时,天气晴好,上官饮凌任监斩官,于刑场当众监斩郑大吉。
百姓们将行刑台围了个水泄不通,台下人不乏齐齐叫好者也有茫然看戏者,郑大吉被囚笼拉着在大街上示众游街一圈,待到了刑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