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小翠迎上去:“阿婆……”
郁婆手里一个包袱,告诉小翠:“去备车,我要出门。”
半个时辰后,一辆驴车停至宣阳坊大街,前方不远处坊墙上大开两道门的宅院,便是赵家。
奴子在府门口看守,家卫持戟巡逻,郁婆将包袱塞进小翠怀里,叮嘱:“若我一个时辰没有出来,你就拿着这个东西去敲京兆尹的朝天鼓。”
小翠一愣,道:“朝天鼓?阿婆,敲那玩意要死人的。”
朝天鼓,上达天意,一旦敲响,天子必知。为防止有心人作乱,无论是否有冤,一旦敲响朝天鼓,伸冤人必须受一百庭仗,案情了结后,以命换命,必死无疑。
这面鼓以前时常有人敲,前两年因为有人收钱敲鼓诬告永国公被灭了全家后,再也没有人敲了。
郁婆握住小翠的手,道:“你放心,他们若要寻人受庭仗,你便让他们来赵府寻我。”
小翠去拦郁婆,郁婆已经跳下驴车:“好孩子,记住我说的话。”
小翠眼中涌起泪水,重重点头。
赵阔今日休沐在家,长年累月早起上朝,五更天坊鼓敲响时,便睁开了眼。
一番晨练,大汗淋漓,正要回屋用早食,长史匆忙赶来,附耳说了句。
赵阔眉头微皱:“一个胡搅蛮缠的老妇?”
长史道:“已经挨了几棍还不肯离去。”
赵阔不以为然:“抬上车赶远些便是。”
长史面色犹豫,支支吾吾:“可她……她叫嚷着六娘子的闺名,说什么赵公若不肯相见,日后赵家必将家破人亡,对了,她还说自己从前来过一次,问赵公是否记得朝阳殿那日熊熊燃起的大火。”
长史将一支金钗拿给赵阔看,金钗上刻了个蕊字,正是赵妃的闺名。
赵阔面色一狰,猛地想到几年前那个自称朝阳殿旧人的老妇,当年这老妇拦住他的马车,手里似乎也拿了一支金钗,当时只以为那妇人诉苦不成要借机行刺泄愤,如今想起,那妇人手里拿的金钗,似乎正是面前这支。
这钗是他已逝的夫人送给蕊娘的生辰礼,她向来不离身,后来入宫也带了这支去,几次宫宴相见,她皆戴着这支钗,还说以后便是死了,也要戴着它进棺材。
赵阔拿过金钗,想起旧事,心口一疼。百般纠结下,终是开口让人进府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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