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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张纯点点头说道:“叛军人多势众,当时宛南无法抵挡,尤其是当时诸县的县尉陆续战死后,整个宛南皆被叛军占领,邓郡守只能带着我等残兵退守宛城,然当时叛军攻势极猛,几次攻破城墙,邓郡守带着众人拼死抵挡,但仍无法避免被攻破……随后,王尚德便带着援军赶到了宛城。”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王尚德此人,我不曾见过他,但他很自负,看不起我南阳的军队,也颇不近人情,他到了宛城后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重新整顿我南阳的军队,将军中伤卒剔除,当时我仍在养伤,三五个月不能动弹,结果就被告知剔除了编制,无奈之下,我只好与张应等人返回故乡,也就是鲁阳,恰逢乡侯当时招募卫士,于是我与张应等人便投奔了乡侯……”
赵虞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前一阵子有难民作乱时,张纯为何能毫不手软带人杀了一些试图对乡侯府不利的暴民,原来张纯、张应等人都是军伍出身,而且还是与叛军打过交道的老卒,怪不得杀起暴民来毫不含糊。
而此刻,张纯仍在讲述他对王尚德的印象:“投奔乡侯后,我在经过乡侯的允许后,召集了一批被剔除军队老弟兄,期间我等谈到过那个王尚德,平心而论,王尚德对军卒确实不错,军饷按时发放从不克扣,因此军卒都愿意为他卖命,但对于南阳的百姓,这位王将军就谈不上友善了,在前线战事吃紧时,他毫不犹豫强行征募当地的青壮,命令他们带上武器与叛军作战,甚至于在军中缺粮时,这位王将军亦毫不犹豫强行在当地征集粮草,听说有个当时乡不愿顺从,当地的年轻人赶跑了传递命令的粮官,没过两日,那位王将军便派了五百名嫡系军卒,将那整个乡都屠了……这些我以往闲时与乡侯说起过,原以为我等与王尚德不会产生什么交集,没想到……”
“原来如此。我原本虽听说过王尚德脾气暴躁、性格暴虐,却不知他还做过这种事。”刘緈一脸感慨地摇摇头,皱着眉头说道:“此人纵容军卒屠杀乡里,然而却未受到朝廷的怪罪,显然是朝中有人替他开脱……”
说罢,他转头对鲁阳乡侯说道:“怪不得乡侯会担忧,听了张卫长这番话,刘某此刻亦不免开始担忧了。倘若那王尚德听了那孔俭挑唆,向我鲁阳县征集钱粮,那……”
听了这话,在场几人皆沉默了。
鲁阳县如今确实有一笔钱粮,但这是用于以工代赈的,倘若这笔钱粮被强行征收,鲁阳县拿什么来赈济境内的难民?眼下暂时已趋于稳定的鲁阳县,肯定会再次引发动荡。
此时,沉默了许久的鲁阳乡侯开口道:“明日,我去拜访一下叶城的毛公。”
“叶城的县令毛珏、毛大人么?”刘緈好奇问道。
“唔。”鲁阳乡侯点点头解释道:“毛公据说与一位王都的大人物相识,这些年毛公的身体状况愈发不佳了,但前些年他邀我喝酒时,尝在我面前说他相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与对方互为酒友……”
“谁?”刘緈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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