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脸上满是怒色,下手毫不留情,将沈卿卿的头皮扯得生疼,非要她给沈盈盈下跪道歉不可。
沈卿卿感觉头皮都要被整个扯掉了似的,可是再痛都及不上心里的痛,她倔强地挺直背脊,死也不肯妥协。
沈盈盈的下场是她自己一手造成,跟她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还要下跪道歉?
沈母从小养尊处优,嫁给沈父后十指不沾阳春水,哪怕是后来落魄了,她还是吃好的喝好的,不是逛街就是赌博,日子过得很滋润,从不锻炼又不干活,体力自然不会好到哪儿去,拉扯一会儿就气喘吁吁,折腾不动了。
沈卿卿趁她力道松懈之时,用力将头发扯回来,得到自由后,红着眼眶瞪着叫了二十四年的妈妈,心里仿佛有刀在无情地绞着,痛到无以复加。
沈母被这样一双说不出到底是愤恨还是什么的眼睛盯着,后背蓦地一冷,理智总算找回一分,有了丝后怕,底气便没那么足了,再一想到冷少恒,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难道盈盈的事跟你没关系吗?”
“不重要了,我不想跟你解释什么,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报警也好,报复也罢,你尽管冲我来就是了,反正在你心中,只有沈盈盈,早就没有我这个女儿了。”沈卿卿扭过头,眼泪不争气掉下来,声音瓮声瓮气,负气说道。
她甚至在想,六年前为了病危的母亲,出卖自己的身体,屈辱地生下孩子,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被人抱走,受了那么多苦,换来的五百万,到底值不值得?
如果再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义无反顾地做那个决定。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在跟盈盈争风吃醋,说我偏心苛待了你,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这么硬啊?”沈母气得脸色铁青,差点没忍住又要动手,“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盈盈跪下,求得她的原谅,我就……打死你!”
沈母高高抬起手,欲要打下去。
沈卿卿不闪不避,眸子满是不屈,捏紧双拳站在原地,“我没做错什么,我不跪!沈盈盈之所以落得这个下场,都是她自作自受,这是她应得的教训!”
听到她到了此刻还跟自己犟嘴,沈母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手毫不犹豫挥下去。
沈卿卿生生挨了这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响在安静病房里,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却还是一动不动站在那儿,眼中是心灰意冷到极致的失望。
“妈,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为什么从小到大,她和沈盈盈的待遇天差地别,她为什么就这么不讨妈妈的欢心,她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