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老宅里,客厅正中间悬挂着的水晶吊灯照得空间如同白昼。
沙发上,冷裕文端坐在上面,接过晓琳递上来的保健汤,一口气全部喝光。
晓琳将空碗接到手里,正要离开时听到老爷子突然念道:“你说冷言墨从小锦衣玉食,突然跟着那个女人,他过得惯穷日子吗?”
这还是小少爷离开后,老爷子第一次提到他。
晓琳听了一阵感动和欣慰。
她笑眯眯弯腰回道:“小少爷跟沈小姐十分投缘,据说第一次在机场就一见如故,还说他梦中的妈咪就是那般温柔可亲的模样……”
“谁问你这些了?”冷裕文严肃沉下脸,不悦打断。
晓琳自知失言,瞄了眼老爷子的脸色,赶紧低了低头,“对不起,我把碗拿去厨房了。”
刚走几步,看到冷少恒回来,脸上像是覆盖着一层冻人的寒霜,张开欲打招呼的口都闭上了,快步离开。
这对父子,心情不好时的时候,表情都如出一辙,就像两台不要钱的人形制冷机,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保不齐又是一场战争,远离为妙。
冷少恒大步流星走进客厅,对着沙发的人几不可见点了点头,便算是打过招呼了,接着就往楼上走。
“站住!”见他竟一言不发就回房,冷裕文胸口蹭地蹿起一股无名火,沉声道。
“有事吗?”冷少恒又往前走了一步才顿住,连头也没回,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自从冷裕文将冷少均叫回国,以公司管理权威胁冷少恒娶夏洛熙,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愈发紧张,形同水火般互相不容。
短短五个字,气氛莫名就剑拔弩张起来。
冷裕文一口气憋在胸口,想发脾气却又找不到出气口,心口急剧起伏,怒瞪着他。
“没事的话我回房了。”等了几秒,还不见老爷子说话,冷少恒抬腿往上去。
见他说走就走,冷裕文一巴掌重重拍在茶几上,明明就是有事要说,却好像开口叫他过去,就输了一样,硬是不开口。
知子莫若父,反过来也一样。
冷少恒无奈一叹,终究还是走了过去,在沙发上坐下。
一段冗长的沉默过后,冷裕文出声打破寂静,“你今晚去夏家有没有提结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