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人一个孩子本来就无缚鸡之力,又加上这几天的关押,都磨去了性子,无奈,只能被赶去了船上。
安然先上了船,看着船缓缓拉起的岸板,在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傅情,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这里跑来,然后飞身一跃。虽然身下碧海千尺,岸板和海岸已经相隔甚远,可是傅情做到了,他像是铅球一样被碰到了船上,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缓缓向安然走过来,说上一句:“宝贝,我来救你了。”
春日海上的阳光经过大海的反射,让人无法在甲板上完全睁开眼睛,半眯着眼睛的安然,在茫茫的海面上,看着海岸的楼房越来越小,大海在视野中的比重越来越大。
她是从不曾体会到凄凉的感觉的,在这风声震耳的海面上,她是第一次体会到。安然的苦涩经历太少,导致她现在有点撑不住。
“你们要带我们去哪里?”安然主动跟站岗的人搭话。可是站岗的最讲究纪律,那人并不理她。安然整了整笑容,有跑向另一个站岗人,一圈下来也没人回她。
江风鸣从屋里面出来,看到转来转去的青色连衣裙,再一看是安然。
江风鸣背过手说到“不用再问了,去Y市。”
安然像是被当头一棒。
“Y市?在海的那边,那不就是回不来了吗?去那么远的地方?!”
“对,以后,你们都可以不用回来了。这里,以后和你无缘。”船在飞速前进,冷风迎面劈来,没有丝毫春天的感觉。
“凭什么?你为什么要把我们送的这么远?你问过我们的意见吗?”安然昂着头,踮着脚尖要在身高上给自己增加一点气势。可是就算她再垫脚尖,江风鸣依然都是俯视她的姿势。
“你们没有权利,为什么要问你们的意见。”冷风夹杂着江风鸣的冷言冷语,传到了安然耳朵里,是火花,点燃了她心中的炸药。
“我们为什么没有权利?我们做错了什么?你从来都以自我为中心,对于卿卿也是,对于傅情也是,你不配和他们在一起,你果然是因为自私,让你失去了一切。”
是一个个蚂蚁,那些心里无时无刻不在啃咬他的蚂蚁,都倾巢而出,啃咬他的肉体,他感觉全身都没有了知觉。
安然没说过什么明智的话语,她只会把看到的说出来,既然她看到了这些,她就不避讳直接说。
江风鸣长时间没有理她,她就生气地跺着脚,甩得印花纺纱裙左摇右摆。
二楼,沈卿卿在照顾冷言墨。
这是冷言墨为数不多的坐船。冷言墨曾经在儿时,因为坐游艇没坐稳,从上面掉到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