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了一碗青梅酒,笑道:“前些天,东海李子通的义军,渡过淮水,与杜伏威结成联盟,大破隋师,并派出一军,南来直迫历阳。若历阳被攻,长江水路交通势被截断。你观那杜伏威可能成事?”
谈到争夺天下,沈落雁就更来劲了。
她这人,爱武装不爱红妆,有聪明的头脑、独到的眼光,要干出天下女子没干出的壮事,所以她选中了李密,助其争夺天下。
要当一回女中诸葛。
沈落雁尝了一大口青梅酒,回味了一下,说道:“前辈,杜伏威名气虽大,却不是争天下的料子,既纵容手下,又贪图眼前小利,强行拉夫入伍,弄得天怒人怨,村镇荒弃,实是饮鸩止渴的下下之辈,要不了多少时日,必败无疑。”
“哦,那王薄和窦建德之流如何?”赵佶捞了颗青梅子放在了她的酒碗里。
沈落雁举杯敬酒:“王薄乃长白派第一高手,被称为武林中的鞭王,自称知世郎,所作《无向辽东浪死歌》……”
“长白山前知世郎,纯着红罗锦背裆。
长槊侵天半,轮刀耀日光。
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
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
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豪迈大气的吟罢,豪气的仰头饮尽碗中酒,重重的将酒碗放在案子上,说道:“王薄深入民心,亦懂掌握民心,故极受山东民众支持,比杜伏威强胜多了。”
她顿了顿,因为喝得有点急,酒气上涌,润红了白皙的脸,再道:
“若无我瓦岗寨,那代之而起的必是清河人窦建德无疑,此人乃河北黑道霸主,挂名当过里长,后因家族亲友被杨广派人杀个干净,愤然加入高士达的起义军,高士达战死,这支起义军就落到他手上。此人武功已臻化境,手下有十万之众,据高鸡泊为基地,势力直贯黄河,不容轻视。”
赵佶大碗喝酒,大碗斟酒,大笑道:“如此说来,在你眼中,那什么宋子贤、王须拔、魏刀儿、李子通、卢明月、刘武周,不过是冢中枯骨了!”
“泛泛之辈,不值一提!”
“女中豪杰,当浮一大白!”
“前辈,干!”
“干!”
连干数碗。
“那么,李阀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