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每个被收押的犯人,在关进牢房之前,身上所携之物都会被搜卸干净,别说腰牌或利器,就算一根针,也很难带进去。
这块来自思行宫的真腰牌,除了由梁翼安送入牢里递到易祉手上,不用再作他想。
至于为什么梁翼安说是假的,却又是真的,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假的那个,做得足够乱真,所以造成拿错的可能。
也就是说,梁翼安的话都是假,易祉的供词才为真。
由此细想,他的心便有些发冷。
若此事诬陷成功,那在宫里休养身体、都要无端蒙受不白之冤的羽儿……
他心里一颤。
看来得早立太子,让其他人都死了心才行。
可伍远胄还没回来。
待他回京交了兵权,便即刻下诏,立洛麟羽为太子。
他终于下了决定。
不料,事情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顺利,几日后,三四则童谣竟忽从行商口中传入京城。
“吾本有田心,千步家中行,娘宠爹不爱,忍气又吞声。”
“阿公披甲胄,退敌威风凛,外孙无家业,远足踏凌云。”
朝堂上,看完奏折的洛觜崇怒不可遏:“来人!将伍恭恪打入大牢!洛思行就地关押,不得出思行宫半步!”
“皇上三思!”宇文忠连忙跪倒在地,“伍将军怎会中途反叛?此事定为误传!或者有人故意造谣也说不定!”
“若未起兵,童谣怎会已至京城?”洛觜崇腾地站起,将另一本奏折狠狠砸下来,落在宇文忠面前的地上,“秦州刺史的亲笔奏报,驿马千里加急送到,还能有假?”
宇文忠看着摔散欲碎的奏折,犹豫了一下,才俯身拾起。
“兵部侍郎是觉得朕很愚钝?愚钝到对几则童谣偏听偏信?还是觉得朕很高兴将军造反、皇妃共谋?”洛觜崇怒极至冷,“甚或,觉得朕该立洛思行为太子、并即刻登基?”
“微臣不敢!”宇文忠一下子吓趴了,整个胸腹都贴在地上,“微臣只是怕被隐藏的奸细以恶毒之计离间,使我大正君臣反目,好趁虚而入,毕竟细思起来,伍将军实无反叛理由。微臣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求皇上恕微臣直言之罪!”
“连民间童谣都已唱得如此清楚,还要什么理由?”洛觜崇冷冷看着他,“难道不够隐蔽、该效仿前人用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