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那拉氏伸手一指,眼前矮几上的那床大红色床幔,斜了眼咕噜噜喝茶的尔芙,冷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耿嬷嬷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就恭顺地跪下认错了。
她知道这事就算是不是她做的,大部分的责任,也都是在她的身上,谁让负责布置新房的人是她耿嬷嬷这个管事嬷嬷呢,好在她自认打理府中事物多年,也算是了解乌拉那拉氏的性情,明白她在乌拉那拉氏心目中的地位颇高,只要这件事情有回旋的余地,想来乌拉那拉氏便不会严惩她,所以她一瞧见那床刺眼的大红色床幔就俯身拜倒认错了,心里却没有太过担忧。
只是这次她想错了,她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女子的嫉妒心。
大红色绣富贵花开的床幔,再配合着床幔角落不明显的飞凤暗纹,这点足以让乌拉那拉氏心中的骄傲都崩塌掉,何况四爷还当着阖府女眷的面,狠狠落了她这个嫡福晋的脸面,她现在心里的恨意都已经盈满的快要溢出来了,而让她这般丢脸的人就是耿嬷嬷,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放过耿嬷嬷这次呢,不过她也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将才不过四旬的耿嬷嬷赶到庄子上去荣养,但是小惩大诫一番,总是有必要的,所以就在耿嬷嬷以为自己能顺利过关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冷冷地开口了:“你这次实在是有负本福晋的信任,本福晋念在你这些年办事还算勤恳,只罚你三个月月钱,杖责二十就算了。”说完,她就将矮几上的那床床幔丢到了耿嬷嬷眼前,命她立马从库中挑选合适的床幔来更换,便转身离开了。
随着乌拉那拉氏一离开,尔芙也盈盈起身往外走去,她路过耿嬷嬷身边时,还不忘看了眼跪地谢恩的耿嬷嬷,似笑非笑的低喃了一句,“真可怜。”,这才迈步离开。
她已经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了,剩下的就是莺歌的事情了。
二十板子,并不能伤到耿嬷嬷的根基,但是一点皮外伤是免不了的,作为耿嬷嬷最信任的宫女,莺歌则有很大可能的趁此机会就要了耿嬷嬷的性命。
这也算是冤冤相报吧!
当初,耿嬷嬷为了能顺利离开人吃人的皇宫,以阴谋陷害她离宫的竞争者莺歌姑母,让莺歌姑母落了个秽乱宫闱的罪名,还连累莺歌整个家族都为耿嬷嬷的私心陪葬了,害得本该在宫外过着幸福生活的莺歌,顶着一顶罪民帽子进宫,做着最苦累的差事,常常忍饥挨饿的辛苦度日。
老天有眼,就在莺歌以为自己个儿这辈子都要这么过下去,怕是熬不到三十岁上就要一命呜唿的时候,耿嬷嬷不知道怎么就遇到了被同伴欺负的莺歌,她还大发善心的将莺歌带回了四爷府,若是她没有在一次偶然醉酒以后,说出她当年做过的那场惊天动地的大事,莺歌现在还将耿嬷嬷视作再生父母呢,虽然耿嬷嬷待她不好,但是她也曾很是感念耿嬷嬷救她离开宫中那个火坑,可是当得知了当初家族被皇上以雷霆之势打击的真相,她自然就不可避免的怨恨上了耿嬷嬷。
偏偏耿嬷嬷本就不是个和善的人,救下莺歌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她想要在昔日百般磋磨她的老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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