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将他们在议论的事情说清楚了。
“在主子跟前当差,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心里有数,别为了痛快痛快嘴儿就丢了这条贱命,主子们的事情是你们能议论的么!”苏培盛拧着眉毛,掐着嗓子教训了两句,横了一眼眼前瑟瑟发抖的几个小太监,苦着脸进了书房。
旁人都觉得他这个大太监很风光,其实都是狗屁,他就是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下面,他害怕底下人起了夺权的心思,抢了自己个儿的差事,落个凄凉境地,对四爷,他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生怕什么时候就触怒了冷面四爷,成日里提心吊胆,连睡觉都恨不得睁一只眼睛,要是有下辈子,他打算都不会进宫当差,苏培盛这般想着,顺着书房一侧虚掩着的小门,蹑手蹑脚地熘进了书房,恭恭敬敬地对着四爷一礼,将才从小太监那里问出来的话,尽量美化一番的复述出来。
“爷这府里头都是能人,这么会儿工夫就传到前院来了,爷还真是小看你们了!”四爷闻言,怒极反笑,狠狠将手里头的念珠往桌上一甩,端起茶碗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咬牙切齿地对着苏培盛吩咐道,“你去把付鼐大人请过来说话,爷要好好整治整治府里头这些个哥妹的了。”
说完,他就大步流星地跨过苏培盛,往旁边的堂屋走去。
一会儿工夫,苏培盛脸色惨白地出了书房,小太监们忙围上来询问,他有气无力地摇了摇手,叹着气就往傅鼐小住的院子走去。
傅鼐,雍亲王府长史,正儿八经的在册官员之一。
他除了平素在前院替四爷打点人情往来的事情,便是清点府里在各处的产业,算不上多么忙,却也绝对不清闲,苏培盛过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和两个管事研究改建顺德府庄子的具体事宜。
“你们就先这么办的,等明年开春再改建院子就是。”他瞧着苏培盛的脸色不大好,忙交代了管事两句,便将他们打发了出去,转身将苏培盛让到房间里落座,招唿了小太监奉上热茶,低声询问道,“公公这会儿过来,可是主子那边有什么吩咐?”
“咱们爷打算要斩断府里头结干亲的现象。”苏培盛叹气道。
这能在雍亲王府里当差的婢仆都是内务府分拨过来的阉人和宫女,除了跟在四爷身边的小厮、常随,负责守卫王府安全的护卫兵丁和长史傅鼐大人、府里的小阿哥们外,便是半个男人都没有了,这太监虽然去势算不得男人,但是男人的一些个想法,总还是有的,他们经常出入内宅,瞧着花骨朵似的宫女,总会有些想法,再说伺候贵人们是件辛苦的事儿,稍有不慎就丢了性命,大家伙儿也都需要的慰藉,这结干亲、对食就成为了他们太监和宫女间最寻常的事情,虽说本朝不提倡这事,却也没有明令禁止,现在四爷要彻底断掉府里头结干亲、对食的现象,连苏培盛的心里头都有些不大舒坦,暗地腹诽:敢情就你们爱新觉罗家的男人是男人,我们这些个伺候人的太监就不是男人了,你们三妻四妾的养着,我们就找个说话的伴都不成,这也太刻薄寡恩了吧!
只不过苏培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