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了正楼废墟。
此时馆外仍旧遍布淤泥污垢的街道上,正有一群百姓和几十个差役立着,正中央是一位穿着大红官袍的四十余岁男子,气质凛然。
陶妈妈多少年锻炼出来的眼色立即起了作用,她小跑着到了大红官袍的男子身前,跪下拜倒:
“小人梨花馆主事,拜见巡抚大人!”
陶妈妈伏着身体,脑袋触地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她在梨花馆中自然是地位最高之人,那是因为小桃这类俱是签了卖身契约进来的,严格来说便算是私奴,私奴即使是打死了也不会有官府过问。
但出了梨花馆,即使只是一个府衙小吏,陶妈妈也不敢得罪,更何况今日乃一州巡抚到来,更是让她惶恐。
“本府问你,你馆中可有一位右脸带着胎记的女孩?”
“啊?”陶妈妈楞了一会,右脸带着胎记的女孩,那不是小桃么?
“巡抚问话,还不赶紧如实道来!”就在陶妈妈失神的一会儿,旁边就有差役厉声喝了一句。
“有,有……这女孩名叫小桃!”陶妈妈打了个激灵,连忙回答,接着又小心翼翼问道,“不知巡抚大人寻她何事,可是她犯了什么大罪?”
陶妈妈悄悄抬头偷看了一眼巡抚,只见巡抚听了这话,脸上竟露出了笑容。
“带本府去见这位小桃姑娘!”
“是!”陶妈妈应了一声,起身时忽然想到此时后院场景,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有些不安。
巡抚大人与差役跟在陶妈妈身后,而后又有乌泱泱的百姓俱都听说了那封堵了决堤口的巨碑上竟刻了女孩样貌的奇事,好奇之下便都跟了上来。
众人转过废墟来到后院,只见一伙姑娘围着的中间,小桃跪下闭着双目身子有些颤抖,旁边两个膀大腰圆的护院执着棍棒有些不知所措。
巡抚看了这一场面,便有了几分了然,大户人家与这类风月场所向来喜欢蓄养私奴,而对私奴动刑这类事件,官府是向来不管的。
只是看着跪着的女孩,右脸明显带着一块胎记,这位巡抚脸色微变,却是有些不悦。
陶妈妈眼角余光一直观察着巡抚脸色,此时见他脸色有变化,心中顿时一颤,忙对着小桃招呼了一句:“小桃,快来见过巡抚大人!”
小桃闭目等着棍棒落下,只是奇怪为何过了这么久还未动手,此刻听了陶妈妈招呼,睁眼便见有一位穿着大红官袍的中年男子和蔼的看着她。
小桃茫然起身,走至巡抚身前拜倒:“小桃拜见巡抚大人!”
“无事,快起来!”巡抚弯腰扶起她,语气柔和却是不复对陶妈妈时的严肃。
“本府昨日听了快马奏报,才知晋州城决堤……而后去往瓢子湖,竟见那封堵了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