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亭玉平躺在地,睁着眼望着破旧的屋顶,自醒来他一直没有沉睡,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睡去,他要守护着床上熟睡的人。
“不要,不要走。”床上萧茗的声间断断续续的传来,像是呓语低吟,打破了夜的宁静。
沉睡中的萧茗感觉双眼沉重无力,身子时冷时热,一会是在寒水里,一会又像是烈火煎熬,有一个模糊熟悉的身影离她远去,她心慌意乱,拼命追赶,拼命想要抓住他,可是永远都差那么一点距离,她始终都够不着,那个背影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终那个背影消失得无影无踪,空旷之地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怎么也走不出那个没有边界的地方,她失落悲痛、她孤寂痛苦,来自内心深处的悲伤与害怕涌现心头。
夜晚如此寂静,诺大的床上,她不停地抖动。头不停地晃,嘴里呓语不断。
“萧茗,你醒醒,你怎么了?”石亭玉低声呼喊,伸手抓住萧茗不断挥舞的小手,才发现她双手湿滑,被汗水浸满,石亭玉大惊,又去轻触萧茗的额头,灼热的温度令他心惊,萧茗这是发热了。
“不要走,我害怕。”萧茗像是没有听见石亭玉的呼唤,一直沉浸在梦中,呓语不断。
“萧茗醒醒,你做噩梦了。”石亭玉呼唤道,声音里带着急切,此时他才发现萧茗手雪白的手臂上还有一道被树枝伤到的血痕,带有点点干涸的血迹;石亭玉不由的暗自心责自己居然没有发现她受伤了,更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一个小姑娘纵使有再高明的医术,在经历过一系例的险死环生之后,又怎么能平安无事;原来都是她强自镇定的照顾着自己,忽略了她本身的伤痛。
先前她一口气强撑着,在自己安全醒过来之后,她心情松懈不可避免的病倒了。
石亭玉急忙摸索出晚间萧茗给他的退烧药丸,这药丸是萧茗担心他夜里再次发热一直放于桌上的,还好有这药丸,不然他真该急了。
服用了药,萧茗终于平静下来,她没有醒过来,只是不再呓语,沉沉的睡去了,石亭玉坐在床前握着她的手,看着黑暗中的萧茗。
“我不会走,我会一直陪着你。”
寒风狼啸,在这一刻屋内落针般的宁静。
萧茗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暖和和的,应该是西北独有的火炕床,下面连通着厨房,只要灶上烧起柴火,床上就能暖和和的,北方人吃喝睡都在这张炕上;屋子里简单几样家具摆设,用泥糊着的破旧窗棂,时不时的漏一点儿寒风进来,萧茗就是被这一股寒风给吹醒的。
萧茗双臂无力,好不容易让自己坐了起来,身上盖着的除了两张狼皮还有一床破旧的棉被,可以称为棉被吧,只不过上面是补丁又重补丁。
脑子里一片混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山间的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