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我不能离开老爷,我舍不得轩哥儿啊。”燕姨娘一直哭求着,即使她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头晕目眩,脸上也不知是泪水还中汗水混合着,一片狼籍,可她没有停止求饶,也不敢停止。
这样处罚,那么她将生不如死,一辈子再无望回到这里了,若是能求得一线生线,总有能翻身之日;徐氏一直以来都是恶毒的,端着一副伪善的面孔处处针对她,逼她下跪认错让她颜面尽失,抬不起头来做人,关她进家庵让她永无出头之日,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突然转变成这样,她只能一遍一遍的求着老爷,希望能借着往日的情面躲过一劫。
风是静止的,奴仆们静若寒蝉,均瑟瑟发抖不敢高声一语,厅堂里除了燕姨娘的哭求声以及咚咚的磕求声,再没有了其他任何的声响。
徐氏眼见彭游钦露出犹豫之色来,若是老爷面对燕姨娘的苦求而无动于衷,那真的是冷心绝情了,老爷还在犹豫之中,说明这个筹码还不够呢;徐氏如此想着也不着急,端着茶杯子静静的饮着,哪怕是无味的白开水,此时她也能品出龙井的味儿来。
心情舒畅了喝凉水也是爽的啊!
主宰一个人的命运,感觉真的很好。
燕姨娘的苦求,彭游钦心中的烦闷犹豫可想而知,燕姨娘自小被卖进府就跟着他,后来又做了通房,做了姨娘,到后来生下他的庶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轩哥儿,十几年的相处,彭游钦是宠着她的,甚至盖过了嫡妻徐氏。
可她如今却犯下如此大错....
彭游钦不说话,闵方齐闭目养神,徐氏悠闲的饮着茶,对于燕姨娘的求情置若罔闻。
至于萧茗,也学着闵方齐的样子养起神来,她只要一个结果。
彭府的大管事方伟立身于彭游钦身后笔直的站着,心里免不了的心惊胆颤,燕姨娘是多年得势的主儿,曾经一度插手他外院事务,可如今一朝跌落,比地上的泥还要可怜。
可怜、同情、解气等等不同的情绪在方伟心中闪过,经此一役这后院怕是再也没有人能憾动夫人的地位了。
一杯水见底,徐氏轻轻的放在桌面上,转而对兰仪使唤了一个眼色,兰仪得意再次退了出去;不多时,她就领着一位盘了头的妇人进来。
燕姨娘看见妇人,心下更慌了,把要求情的话直接卡在了喉咙里,双目大睁的盯着来人。
彭游钦心情正在烦燥之中,眼皮都懒得动一下,看见来人只能为是向徐氏回事的仆妇,心里更加的不满了,直认为此人没有眼色,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老子正烦着来,你进来干嘛来着。
于是他口气不是很好的问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