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制的小口哨,轻轻一吹,接着跑来了两三个狱卒,他们视徐长安于无物,把他推搡到了一旁,熟练的把那具残尸装了起来,然后托了出去。
留在狱室的那个狱卒不忘往外嘱咐道:“记得丢远点,明天让那老头丢去乱葬岗。”他说着,看了一眼那群老鼠,那老鼠似乎是因为被狱卒们抢了口粮,吱吱唧唧的叫个不停。
狱卒手一甩,朝着那群老鼠道:“还不满意!给老子安分一点。”似乎这老鼠认得狱卒发怒,都老实了起来。
徐长安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麻木,漠视,冰冷。
这是他的第一感觉,一条生命,他们就像扔一头病死的猪仔一般给扔了出去。不,准确的来说,还不如猪仔,猪仔病死了,主人还会哀叹、难过、悲伤。
狱卒轻笑,嘲讽般的看着徐长安,关上了门,随后走到他的身边说道:“这啊,就是你们的命,老老实实的当个穷人不好,非要折腾,最后连命都没了。”
随后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子,如果找到你亲人,还活着的话,好好劝劝。”
说完之后,便扬长而去。
徐长安看着他的背影,手中的扁担握得很紧,随即看向了其它人的反应。
一起进来的平民,大多数的亲人都已经没在了,只有少数几个,却也离死不远了,更没什么劝说的意义了。
最终,平民们一无所获,走出了这座牢笼。
同样的,沈奉远也一无所获,他隐隐有种感觉,那位姓李的义士一定在里面,只是自己没有找到他。
当出了大牢之后,沈奉远冷哼一声,便回了太守府。
那些贫民们也四散,回到了各自讨生的地方,每个人的情绪都很低落。
他们本就是为了自己的亲人才在这儿的,更有些年迈的老人是为了自己儿子,希望儿子有一天还能重见天日才苟延残喘,原本还有些希望,可如今希望都没了。
徐长安站在大牢门口,看着那黑漆漆,如同巨兽张大的大嘴一般的监狱,有点迷茫。
他很想怒而拔剑,长剑所指,破狱,救人。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即便自己把这监狱毁了,可那些能如正常人一般生活么?毁了这一座,难道不会有更多的么?
徐长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一直以为天大的事不过掌中一剑,士子一怒而已,可今日看到这些,他才知道,一人一剑,始终太过于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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