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仿佛就是个破洞的小船,不断地被冲击着,禁军的悍勇,嘶喊,似乎将这座血迹斑斑的城墙给摧毁。
“大家莫慌,咱们一定会守住的!”迫于无奈,李重进终于露面,派出自己精锐的牙兵,鼓舞士气,抵抗住这一波攻潮。
“没想到,李重进竟然还在!”远远的,赵匡胤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惋惜还是什么。
“会不会是冒充的?咱们如此之远,看得也不真切,而且还披着甲,更是难分真伪了!”李处耘说道。
“无论是他是真假,大军攻破扬州就在这几日了,让他在扬州也好,不杀他,难泄我的心头之恨!”赵匡胤咬着牙说道。
这次淮扬之乱,不知道让新立的大宋损失了多少元气,先是上党,再是淮扬,为了供应大军,朝廷不惜加税,皇宫大内,也被迫售卖珠宝,才能支持到今日,而且距离夏收,还有近一个月。
“若李重进能晚些时日,秋收之后,才是最好不过了!”赵匡胤心中滴血,淮南一片狼藉,中原没几年,真的缓不过来了。
而历史上,李重进被蛊惑,九月造反,十一月被平定,虽然有些困难,但对于兵粮充足的大宋而言,轻而易举……
这一日,何其艰难,宋军从白日,一直到了夜间,炊烟升起,仗着人多,轮番攻城,不曾停歇,扬州城的防守,岌岌可危。
“陛下,您看,这是什么?”夜间,赵匡胤处理着从东京送来的奏折,又看了看后方粮草告急的文书,以及文武百官的隐晦催促,心中对于李重进的憎恨,又增了一层。
这时,李处耘与王审琦连忙赶过来,满脸喜色,送来了一张纸条,沾染了血迹。
“这是从死去的一位兄弟身上搜出来的!”
赵匡胤眯着眼睛,接过而看,署名的是一位叫做钱成的都指挥使,这是他写的信,内容就是准备在卯时一刻(凌晨五点一十五),天将亮未亮之时,放开一段城墙(城门早就被堵死了),放宋军入城。
但却要求宋军暂且停兵,不然一直攻城,他难以掌控城墙。
“你们怎么看?”赵匡胤问道。
“事有蹊跷,多日来不曾有降,今日到有了,但今日扬州城岌岌可危,或许是看到了这……”李处耘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赵匡胤暗骂了一声滑头,然后看向了王审琦。
“咱也一样!”王审琦抬起头,直接说道。
“若是不理会,扬州城也就这几日了,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哪个禁军兄弟没有亲人,能多活一个是一个,就这样吧!让军队停下,好好歇一会儿,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