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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之说笑了,大唐繁荣依旧,圣君在朝,哪里算的是亡国?”韩熙载笑道。
“既然未曾亡国,叔言兄为何听亡国之乐?玩物丧志!”
“哪里是亡国之乐,某乃北人,素来思乡,如今年届六旬,寿元无多,只能玩借之消磨剩余的时间罢了!”韩熙载落寞地说道。
“元宗时,朝堂虽然势颓,但大唐国力尚在,焉知不可北伐中原,兴复唐室?”萧俨一本正经地说道。
“朝廷之上,尽为自保之徒,畏宋如虎,又多排斥我等北人,如何北伐,怎能北伐?”
韩熙载并没有被说服,神情反而越发的落寞。
听到这番刨心之言,萧俨也只能苦笑,不过,作为大唐的忠臣,他实在不愿意让这样一位大才遗落朝堂之外,沉吟了些许,说道:
“如今新主继位,又是素能听谏,颇有一番革新之气,叔言兄何必困于地方,若位列朝廷之上,也能为国势尽一分力,报元宗恩德万一!”
“哎!我本俗人,正之又何必为难与我!”瞧着连李璟都扯出来了,韩熙载着实为难。
不管怎么说,李璟对他不薄,虽然不听谏言。
“实话与您说吧!”萧俨沉声说道:“虽然中原换个皇帝,但禁军仍在,国势不减,往日朝堂之上还有北伐之议,如今却未见,人人畏惧,就连陛下,也是心惊胆颤,事宋之心,越发之勤了,节、寿之时,皆遣重礼相送!”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难道坐视那些武夫踏足江南,横征暴敛吗?百姓之苦,何人可知?”
“如今,某弃南北之见,劝叔言兄出山,正朝廷之气!”
韩熙载虽然退下,但对于朝堂之上的局势,却是一清二楚,知晓他所言一差,新君继位,些许气象还是有的。
对于新君,曾经的吴王李从嘉,他清楚的很,此人懦弱,外强中干,与先帝一般,素喜文,又贪恋美色,常徘徊于后宫而不知谨,着实不是一个明君。
在这乱世,一个喜爱文人,擅长舞文弄墨的君主,哪能护佑这千里江山?虽然他是文人,但宁愿君主是一个武人。
朝廷颓废,事大之心越发旺盛,尽是南人,吾等北人侨客,已无发言之权了。
“罢了,罢了,尽忠于君上,报恩与先主吧!”
韩熙载看了一眼期盼的萧俨,沉声道:“老身年迈,仍有动笔之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