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留守你在朝中广有人脉,军中同袍甚多,乃是世宗皇帝所看重,为东京看守西大门,你觉得赵官家,会如此恩遇你?”
“恕我等直言,对留守你来说,赵宋之恩德,不及郭家之分毫,天差地别,您可得分清楚啊!”
此话有些重了,向拱脸色骤变,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
见此,其仍旧不慌不忙道:“咱们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如今所求的,也不过是想让子孙后代有个富贵罢了。”
“而这乱世,已经够久了,久到我等厌烦,害怕,乃至于恐惧,洛阳城,绝对不能陷入战火之中。”
这番话,似乎触动了向拱,亦或者,他终于表露出自己的意思:“某终究是臣子,欺辱皇帝,绝对是不能的。”
向拱的意思,他们自然明白。
一旦逼宫,就会沾染以下克上之名,无论在哪一朝廷,都会被厌恶,所以向拱不愿意背负这般恶名。
“我等自有分寸。”老者笑着说道:“从梁至周,数十载,我们这些人,哪里有糊涂的,糊涂的人活不到现在。”
“所以,此事,必然不会让您难做的……”
向拱木然点点头,心中无奈。
在这乱世,想要做个忠臣而不得,真是太难了……
而这边,赵匡胤回到洛阳城后,回到破旧的宫殿,召集赵光义,刘守忠,韩重赟,韩令坤等人,至于呼延赞和曹翰,失陷敌手。
“如今一招不慎,大军落败,可有何策?”赵匡胤低着头,沉声道。
大家相顾无言,这等落难时刻,他们作为亲信将领,后头肯定也落不着好,也舍不得这般的权势。
“困守洛阳如何?”赵光义轻声道。
“难——”赵匡胤摇摇头,又看了一眼无言的众人,随即摆摆手,说道:“你们下去吧,安抚一下残兵,守护洛阳四门。”
“是!”众人应下,心事重重地离去。
赵光义走近赵官家,一脸凝重地说道:“此战,怪不得您,实在是唐人兵出奇招,有了别的利器。”
“哼!”赵匡胤惨笑道:“还解释什么,败了就是败了,咱们几十年来的奋斗,赵家的江山社稷,都没了。”
向拱的意思,他们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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