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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散落在黄决脚边的几本账本被作为物证带回了大理寺,经查证,其账本上的账目不对,而且这不对的数目不是出在旁人身上,正是出自黄决本人身上。”谢承泽说道,“黄决主管的西南各州银钱调度出了巨大的缺口……”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顿变。
“不止如此,他此前在户部衙门做的不错,颇受上峰器重。在他出事前几年大楚有天灾人祸派往祸地的官员中黄决一直在列,不过他从未查证出什么灾祸地官员问题。自他出事之后,不少来自灾祸地的百姓证实他们求告无门,黄决同那些官员沆瀣一气。据那些官员口供再加上各地钱庄、典当行的人证物证,都能证明黄决此人贪污的银钱绝对不在少数。”
“而且户部每逢三月便是户部统查之时,算算时间,黄决的事不多两个月便会被捅出来,他犯如此大罪,必然一家老小一个都逃不掉,想不到办法补这个窟窿之下选择自尽也在情理之中。”谢承泽说道。
乔苒听罢也点了点头:“如此,自尽的理由倒是充分了。而之后的查证,黄决的贪污数目太大,所以一家老小受牵连,满门抄斩,似乎也说得通。”
确实说得通,不过徐和修还是注意到了女孩子的措辞——似乎。
在答案未曾证实之前说“似乎”确实是一个大理寺查案官员应当有的本能,这没什么问题。
“既然是主管户部的主事,而且是在户部呆了多年的老人,那日常定然时常接触银钱,”乔苒说道,“如此的话,黄决没道理分不出银钱的真假,所以那一闷葫芦罐里的银钱定然不会是无意收来的。”
那是自然,这闷葫芦罐里的银钱来路有古怪这是必然的。
“黄决牵连进的只有贪污,并无假币的案子。”谢承泽看完卷宗,将卷宗放回了桌上,而后对乔苒和徐和修道,“近十年也无关于假币的案子。”
“那是自然,一旦出现假币案必是大案。”对此,徐和修忍不住道了一句,“别说是近十年,就是近二十年、三十年间有假币的案子也必然会被反复提及。”
乔苒“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甄仕远此时还在皇城中,黄决这等旧案若没有甄仕远的许可他们大理寺是不能翻出来重查的。毕竟此案又不是什么悬案,再者说来,就算想要重查旧案,甄仕远愿意出面同当时同样插手此案的吏部斡旋,可也要有陛下的首肯,此时陛下昏迷不醒,首肯之说显然早得很。
“比起这个来,长安城内已经挨家挨户搜过好几轮了,都未见到真真公主的身影,”乔苒顿了顿,便岔开了话题,“你们说真真公主出城了么?”
“不知道。”说起真真公主的去向,徐和修嘀咕了一句,神情有些茫然,“我眼下是既希望她出城了,又希望她没有出城。”
从真真公主那日在皇城之内的表现来看,不管走到哪里,与她接触之人必会危险。尤其若是无辜的百姓遇到她,未免泄露自己的行踪,她一定会毫不手软的解决了百姓。从不牵连无辜的角度,他自是希望真真公主已经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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