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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真仰头望向山巅,悠然神往,“哎,不知徒儿他们那烤羊啊,猄汤啊啥的,这会弄好了没?”
袁大锤顺着他的目光望气,难得口气和缓下来,“要不你去看看,顺便给我捎点回来下酒?”
亦真没搭理他,席地坐下,从大袖中拿出一只酒缸,两只大碗,却并没有下酒的小菜。
“狗屁的规矩,……”亦真一边斟酒,一边嘟哝道。
“可毕竟是规矩啊。”袁大锤走到对面坐下。
“好在,咱总算有了徒弟。”
“也是,以后有没有下酒菜,看他的了。”
……
亦真看了眼那道蛟息呼啸的冰缝,“三年的心血啊,一笔一划,勾存了多少山水灵气,都要在这里耗尽了。”
袁大锤自顾喝酒。
亦真却是个无话酒不香的主,继续唠叨着,“当年剑圣他们,若是有我这一座压胜符阵相助,多少也能拘押部分那只蛟龙的神通,就不会赢得那么艰险了。”
袁大锤皱了皱眉头,这酒,都有了些许酸味。“不过是捡人家打剩下的一条半死泥鳅,咱口头上,能不能要点脸面?”
亦真摇头道:“非也,非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远古大妖,只是身躯元神,被拘禁于一地而已;我看他的法力神通,历经万年静修,未必就比当时弱了。”
袁大锤不以为意,大不了,再一锤锤下去,把不归山上一道道冰缝尽数砸塌了;打不死他,我憋死他。
然后,无非是自领天谴,身死道消,堕入轮回而已。想想就豪迈得很。
袁大锤冷笑一声,这一翻心境气象,表露无遗。
亦真叹口气道:“这样不好。你我几千年修为境界,小事。但天下苍生祸福,万物生机,是个大事。若是可图这样的一时之快,我们三人,又何苦费尽心力,去收那么一个什么都不能教,却又什么都要他学的徒儿?”
袁大锤一撩酒碗,“能淡出个鸟来的酒,走了走了,打架去了。”
他手握铁锤,站立起来之际,身形逾高逾大,瞬息间身高数百丈,手中的铁锤,变得一座小山般大小。
袁大锤那高相,一步横跨数十丈宽的冰缝;脚踏两边,缓缓举起手中铁锤。
那小山般的铁锤悬在头顶半空之上,暮色沉沉之中,黑黢黢的遮出方圆数里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