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忿于诸边,以致边情紧张危急,也迫使朝廷不得不失恤于民,修戈备武于边。
不过这一类的声言逻辑实在不值得推敲,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边患频生,朝廷也实在不敢过分触怒雍王,因此这一类的声音都被压制下来。
非但不敢招惹,反而要优加抚慰,就在新年刚过不久,天兵道大军抵达并州逐走突厥后,朝廷便又加封雍王千户食邑,以犒奖陕西道诸州积极响应朝廷此前的招募征集,只是被雍王给拒绝了,并不以此为功。
此时在皇帝一番作态下,韦承庆不得不主动站出来承担相关责任,还算是识趣。皇帝当然也不可能真的降罪诛杀韦承庆,只是将之左迁秘书监并罢知政事,算是给幽州此乱定下一个处理的基调。
至于莘国公窦孝谌,那自然只能是死国的忠烈了,需要优加抚恤追赠。营州都督赵文翙,纵容契丹藏奸为祸,未能早作查发,论罪遣使就州斩之。
除了一应追究示意之外,最重要的自然还是该要如何平定叛乱。
叛乱爆发于此时,对朝廷而言既是不幸,也是幸运。
不幸之处自然不必多说,而幸运则在于当下这时节,李尽忠虽然兴兵叛乱,但因其部众寡弱,又适逢冬寒大雪,虽然短时间内窃据幽州,但随着单于道前锋杨玄基部回攻,不得不引众退回其松漠州族地,兵乱没有波及到其余河北州县。
所以说定乱是一定要定乱的,不过并不像去年冬里突厥入寇那么军机急促,朝廷仍然不失调控的时间。起码在开春雪融之前,契丹暂时是没有足够的力量向河北出兵。换言之,朝廷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可以调控人物力量,以布置定乱。
可问题是,就算有这两个多月的时间,朝廷也未必能够筹措出足够的人力物力。年前河东一战,都畿征员达十万之众,人物俱已用穷。
经过突厥一番寇掠,河东诸州俱损失惨重,已经不能做到就地为补,而且还要防备突厥食髓知味、卷土重来。可以说,聚集在河东这十万卒众,无论是就地驻扎,还是转赴河北镇压契丹,朝廷都没有足够的钱粮支用!
至于河北诸州则就更不必说了,年前年后已经经过一轮征发,人物聚集于幽州准备出兵漠南,结果却被契丹造反所搅乱,短时间内也很难再作新一轮的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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