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闷闷的,很惴惴不安,起身走到徐檀兮病床的另一头,掀开被子看了看她的脚踝。
平安扣还在。
按照虹桥医院的规定,上手术台不可以佩戴任何首饰,这个平安扣是戎黎特意去说了才留下的。
徐檀兮知道他很不安:“我也是医生,术前不会只跟家属说乐观的,都会说得很吓人,再小的手术都是这样,你不用怕,剖腹产是很成熟的手术,出现意外的概率很低。”
“只是很低,不是没有。”他太紧张,话没过脑子,说完就后悔了。
“人家坐飞机还有低概率会”
没等她说完,他俯身吻她,把话打断了:“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徐檀兮任他吻了一会儿。
“先生,”她很不放心他,“你不要想太多,非要想的话,你就想想宝宝的名字。”
“嗯。”
“祁医生,”产科的护士在外面问,“准备好了吗?要进手术室了。”
徐檀兮应了护士一声,对戎黎说:“男孩女孩的名字都要想。”
“嗯。”
两点二十三,徐檀兮进手术室了。
温时遇三点左右到的,洪端端在外地拍戏,赶不过来,关关在幼儿园,剩下其他亲近的人都来了,都在手术室外面等。
祁栽阳走来走去,心急得很。
祁长庚让他消停点,他才停下来,蹲手术室门口去等,他蹲左边,戎黎站右边。
五十分钟过去了,戎黎一步都没动过。
孟满慈知道他腿不好,过去劝:“别站着了,去坐会儿。”
戎黎盯着门,纹丝不动,像座雕像:“怎么还不出来?”
时间很调皮,你越着急,它就走得越慢。
戎黎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他记着徐檀兮的话,要想宝宝的名字,但想不出来,脑子里是空的。
“哪会那么快。”孟满慈看了看时间,“还没到一个小时。”
戎黎突然慌神:“我刚刚忘了。”
“什么?”
他低着头,垂着的眼睫毛在抖动:“忘了跟医生说不管什么情况都要保大人。”
孟满慈哭笑不得:“这个不用特别说,现在的医院都会这么做。”
“会吗?”他抬起头,眼神茫然,慌慌张张,很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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