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了一些。
唐笑熟睡的样子十分静谧安详,成烈侧头看了一眼,目光近似贪婪,作为男人,他有责任让她一直快乐无忧,可是他没能做到。这一生他从未爱过除唐笑之外的第二个女人,因此从前不知道爱一个人会有如此多的挂碍、牵绊、纠结。
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不是独立的个体,一个人要让另一个人幸福,根本没有那么简单。很多时候,人即使用尽全力,也难以真正获得幸福,更何况是要把这幸福一分不少地交给对方呢。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他到底舍不得放手。
哪怕是磕磕绊绊的爱着,也想继续走下去。
唐笑猛然张开眼睛,暖气充足的车内,外面是寒风大雪,她身边是背脊挺直神情专注的男人。
“成烈,你……”她喃喃地盯着他苍白俊美的侧脸,突然伸出手轻轻拂过他的面颊。
“怎么了?”没有追究她反常的举动,他淡声问道。
还没有彻底清醒的唐笑,下意识地想要扑过去紧紧搂住对方,可是她没有,她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直到双眼发酸。
她梦到她失去了他。不算是多么具有逻辑性的梦,短暂的片段里,他的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远,她伸手去抓,只握到残存在空气中的泛着模糊光亮的碎片。
紧接着,那些碎片便融化在她手心里,像融化的雪花一样,带着湿漉漉的温凉的触感。
也许是大脑深处抗拒着这样残酷的梦境,她猝然从梦中惊醒,凝视着眼前的他,生怕下一秒对方就像雪花一样融化掉。
“做噩梦了?”沉默了一阵,成烈开口问道。
“嗯。”唐笑点了点头。
“梦见什么了?”成烈淡淡地问。
唐笑迟疑了一下,说:“没什么……不太好的梦,醒来就忘了。”
这么明显的撒谎,成烈并没有拆穿她:“快到了。围巾拿走,你自己系好,外面风大。”
“不用……”唐笑说,“我穿了大衣。”
“拿走。”成烈皱了皱眉,语气不容置疑。
唐笑心想成烈大概是嫌她的围巾搭在他身上有损他的形象?再一想反正待会儿自己到了后就让成烈先回去,于是就从他身上取走围巾重新围在了自己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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