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了。楚娇娇彻底晕厥，季柚掀了一下她的眼皮都掀不开。

沈长青小声道：“应该是跑累了。”

岳栖元略有些感慨道：“只有牲口，才能坚持到现在不晕吧。”

季柚的情况与楚娇娇一样糟糕，但她主要是精神消耗巨大，此时，季柚还能强撑着不倒，她歪歪扭扭地靠在堡垒的墙壁上，食指使劲儿按压着太阳穴，问：“监控是你们修好的？还是元帅大人安排人修好的？”

“外面什么情况？”

“叶前辈他们呢？”

……

季柚一张口，一连串的问题，就跟机关枪似的，岳栖元翻个白眼，也跟季柚并排着，坐在她旁边的地板上，背靠着墙壁，利用墙壁支撑着身体，说：“你还是先关心你自己吧，我赌你5秒后就会晕。”

季柚懒得理他，转向沈长青。

沈长青将晕厥的楚娇娇放倒在地板上后，跟着坐下，靠着墙，回答道：“监控是我跟阿光、阿元一起修复的，但没有完全修复，只简略修复了一点，我们估测你们最可能出现的三个位置，只恢复了这三个地方的监控系统。外面的战局不太好，有6位战士重伤。”

“叶前辈也负伤了。”

“幸好元帅及时赶来，救下了几人，否则——”这后面一句，沈长青没说，但季柚一听，就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了。

沈长青道：“堡垒本来要被攻破，幸好元帅大人及时赶到，否则，我们……我们也可能见不到你们了。”

季柚沉默了。

战场，就是这么残酷。

虽然季柚早就知道战场一定会很残酷，残酷到某一天自己可能无法接受的地步，但——真的到了这一步，自己只是一只脚稍稍跨入了一点点，还没有真正的触摸到战场，季柚就感觉到一股想要窒息的沉重。

三个人正说着话，地下通道口，有一道身影缓缓走出来。

——是元帅何川。

没有谁，会不认识他。

如果说白芨上将是联盟的战神，所向披霏。那么，何川就是联盟的守护神，有他在，就如定海神针，无论是联盟上层，还是普通民众，都感觉心安。

但！

何川的身形并不高大威猛，相反，他的身形十分枯瘦、干瘪，自沈长青等年轻一辈有记忆起，他就一直佝偻着背，似乎随时都要跌倒的模样。

何川从地底通道走出来，他走路时，两只脚一瘸一拐，速度慢得仿佛能把短短几米的路程，走到天崩地裂也走不完的架势，季柚与沈长青等都忍不住想站起来，跑去扶他一把时，下一秒，他却忽然出现在季柚等人面前，慈眉善目，笑容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