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马镫一个海底捞月,将帅旗扛在肩膀上,大喊一声:“亲兵何在,随我杀出东门!”
杨忠从队伍的中段冲到最前面,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箭雨!还有两三排巨大的拒马桩,都是用粗大的圆木削尖而成,密密麻麻的摆在往东门的街道上,没有半个时辰,没有辅助的工具,根本就搬不开!
直通宫城东西向的主干道,已经被堵死。不仅如此,拒马后面,一排又一排的弓手,对着前方密集射箭。
如同飞蝗一般的箭雨,根本闪避不开!
“大将军,东面的路被堵死了,我们往南走吧!”
副将哀嚎了一声,他身上已经中了好几箭,幸好不是要害,但看起来也是惨兮兮的,头盔已经不见了,半个身体都淌着血,看起来就像是在血里泡过一般。
其实这些血大部分都是同僚的,也有少数是在道路上阻拦他们的北齐州府镇军的。
可惜没有时间让杨忠多想,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的宿卫军,已经尾随着马队飞奔而来,时不时就将落单的骑手拉下战马杀掉。他们都带着兔头面具,很好辨认。
那特制的长刀,也是标志性的武器,远远看去,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在人间肆虐横行。
“欺人太甚,亲兵随我下马!反杀那帮杂碎!”
杨忠看到宿卫军步卒仗着装备克制,肆无忌惮的屠杀自己手下的骑兵,气得七窍生烟!
他翻身下马,拿起长槊,对着扑面而来的“兔头军”,迎头就是一斩!
带着兔头面具的人头飞起,杨忠又一个横扫,对面气势顿时一滞,停下了脚步。
杨忠这一下为亲兵结阵赢得了时间,这时候很多骑手下马,一下子杨忠身边就聚集了上百人的队伍。一番冲杀,宿卫军这边死了不少人,当然,杨忠身边的人也少了很多,在黑暗中双方不知不觉就脱离了接触。
“大将军,洛阳城南是渡口,我们抢船西行,先逃出洛阳地界再说吧。等会您别骑马,末将带人吸引敌军注意,您带着亲兵往火光照不到的阴暗处走。”
副将在杨忠耳边悄悄说道。
“大丈夫岂可贪生怕死!”杨忠低吼了一句。
“将军,您要是死了,今日阵亡的袍泽,他们的家眷谁来照应?府兵家中田多,那也得有人耕种才行啊!”
杨忠还要再推拒,一阵箭雨从身后而来,结阵的步兵瞬间倒下一大片,躺在地上哀嚎!
“走!”
副将将杨忠扶上不远处晃悠的马,带着剩余的步卒扑向了宿卫军的军阵……
伊阙关那个只容纳两三个人并排走的关卡边上,高伯逸所带的士卒,已经摆好了盾牌,架起了长刀,搭好了强弓硬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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