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儆百,以儆效尤的吗?
可是真够给左相面子的。
姜尚宫发话:“说,为什么私逃?”骤然一句,声音荡在夜晚的大殿似有回声嗡鸣。
“想回家,想自由。”我不想再装了,说出实话的感觉真痛快。
刘司言拍案:“真是放肆!宫规在你面前就是一张白纸?”
我不慌不跌的说:“各位大人,小的其实半月前摔坏了脑袋,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挑衅宫规,只是想踏上漫漫人生路来寻找自我!还请明鉴。”
我确实说的是实话,但她们却认为我在狡辩。而往往狡辩的时候,她们会以为是实话。
只听见一向颇稳得住的姜尚宫怒斥:“我只问你,知不知错?”
我该说什么。知错?我要觉得错就根本不会去做。不知错?那我们要对峙到什么时候……
我迟迟不做声,场面一度陷入了僵持。
那位一贯少言的副位林尚宫倒开口了:“诸位大人可莫要动气,我瞧此女到底精诈,她这是拿准了我们的斤两。”
刘司言冷笑道:“也是,她岂不知换做旁人该是立即明正典刑,当众处死。还由得给她机会申辩?姜大人,我看这尚宫局她也不用呆了,今天暴室来信儿,说是废妃萧氏突然瞎了,眼前儿只能看见点光影。上头传旨选一人前去伺候。我看不用选了,就她吧,去到那种地方,也好改改她那不知好歹的毛病!”
我始终眼睛看着地板,近乎于没有表情。不做眼神交流也好,省劲。
余光中姜尚宫站起来口气严肃:“就按刘司言说的办。另外,我看你至今跪无跪相,到底勤能补拙,那就在这尚宫殿门口跪上一夜吧!”
说罢,揣着双手昂首去了。
可跟在后头的刘司言不肯罢休,稍留两步,对我略略切齿,申斥道:“本官会吩咐守夜的人盯紧了你,若有懈怠早退,我定传杖五十,绝不饶你!”
她留下了霸气的语言带走了霸气的背影。但我却又善于理解别人:“算了刘司言,我不恼你,想必在你手下丢了人,你也担了罪咎,遭了叱责吧。”
我跪在尚宫殿门口的廊下,瞧着满天的星星。
心中有如晴夜,真好,到了明天,就算物质紧短,也不再被逼着出生入死了。
这一夜,我就把自己的双腿当成别人的双腿,直愣愣跪着吧,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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