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方法未敢全抛,只说道:“那最后一剂的药丸中,棉线绑着极为细小的铁钩,所以……况且皇后娘娘向来脾胃失调,湿重则肠胃浮肿,于是,便更加容易了。”
太医正不禁抚掌大笑,左相更是喜眉之下目光炯炯,大公子好似恍然大悟般拍案笑叹,他们三个的反应除了让我害羞外,却颇为正常,到底还有着同盟之人庆祝胜利之喜。
而唯独李成蕴,他投来的目光我隐隐感觉有些寒意。
这个家伙是怎么了?而且在席间,相爷也未曾与他有过一言。
唤出歌姬与琴师,对着圆月奏上一曲,以助雅兴。
相爷与我和太医正说道:“圣人的意思,叫二位在我府中暂住两日,稍后便有人从宫中传话出来。”
我二人称是,也好,到底可再得两日时间自由安置。宴席结束后太医正随着李成蕴去了他的房中查看伤势,而我被婢女引到了女眷所居的后院,一处孑然而立的绣楼里。
我双手一直隔着衣服,鼓弄着袖中为李成蕴制作的祛疤痕芦荟膏,只不过他一副冷淡的样子,想要赠与他的心思,只能作罢。
否则更是何苦来……
绣楼的位置也是绝佳,或许只是新喜劲儿盛,半开窗子望着月亮,不一会儿便揉搓着锦被,睡着了。
一夜安睡无书,第二日早上听见楼下轻轻的脚步声,我便起了。
为我打水梳洗的婢女穿着上好的衣料,倒像是从正房里临时调配过来的。
我打算出府门一趟,便好声好语的说道:“这位姐姐,人行在外,总想要安全一些。不如姐姐帮我找身男装可好?”
她笑看了我一会儿,便应承了。这姐姐速去速回,拿回了一件白色圆领锦袍,上用金线绣着竹叶片片。穿好了再梳起油光的男子单髻,未及二十不用带冠,只清清爽爽的一枚发簪便好。
再一脚蹬进黑靴中,只教我在铜镜中欣赏着自己,若不是身高差了两寸,我也是如假包换的玉树临风一少年嘛。
只怕有人拦着,哪里敢声张,况且更不能让人知道我此去何为。凭栏望了一会子,瞅准看守角门的两个小哥偷懒的时机,我一闪身便钻了出去。
现在,大路条条在我脚下坦坦荡荡,我大跨着步子,以抒胸臆。
吃了份民间的早餐,如尝小鲜。便径直去了昨日那间——阿苟灯烛坊。
将将开门的老掌柜还在收拾着昨日灯会的残余,将未清之物悉数拆下,指挥着店中的小伙计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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