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一闪光:“哎哟你真能猜,不过只对了一半,不是贵妃,是乌昭容~”
说话间他已经入了茶席,在不同的茶罐里挑了一味渠江薄片,就着落地大窗,琉璃白雪,烹一壶茶香。
可我却突然将这一幕,看成了别人的影子。
我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是真的看错了,又觉得有些遗憾。
此情此景,茶匙轻曳,化作腕间清流。公子尔雅,润于杳杳天雪。
——不该是他。
“你倒自觉,这罐茶我瞧着极少得,还打算留着。”
“怎么突然小气了?”他瞄了一眼冬休:“看来苏内司果真知人善用,分给你一个小抠包,这么快就见效了。”
我心中一叹,姑姑……有些想她了。
冬休笑着接过话:“鹿常侍也是有些夸张,奴婢家里是生意人,账目难免精打细算,许是延续家风了罢。”
不知不觉,话题偏离了太远。
我便将主题拉回来:“乌昭容有孕几时了?”
“今日早膳刚用了两口便吐个没完,说是闻不得鱼糜小天酥的味道。后来医官去了,竟号出喜脉,胎儿一月有半。”
我不禁笑道:“乌昭容若是怕鱼糜,当真说得过去。”
“啊?”
“没什么没什么,那圣人是喜呢?还是喜呢?”
鹿呦鸣将烫洗好的茶杯往我面前一搁:“这是什么奇怪言语!圣人自然欢喜,连着殁了两个皇子,你说呢!”
“哦~~原来如此,看来子嗣也着实重要。”
我往前凑了凑:“这三皇子死于惊惧,二皇子死于中毒,可有将幕后真相抽丝剥茧,查个一清二楚?”
鹿呦鸣滋滋的品着茶,眼睛翻着个儿,绕过杯口看着我:“有些事情不便细查,细查了也不便尽说。”
他的眼神让我有些担忧,好似我遣走百小治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算着日子,若在路上没耽搁,这时候百小治已经到了凉苏县,拜谒过阿爹了。
饮完茶,他回房的时候告诉我,京中官员太多,每家宅邸查一遍尚需时日,暂无哪家私进水银的消息。
我